“我不要!”嵇無銀傲嬌地拒絕,要聽就聽完整版,誰願意聽殘缺版啊?
相比於秦晟薛詡嵇無銀三人的輕鬆,謝湛那裡則是冷凝得很。
謝栢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好,他擔憂地看著他們的家主。
謝湛閉了閉眼,然後猛地睜開,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他重新看向了手中的紙箋。
隻見紙箋上面寫著:
謝湛,不要動秦晟。
否則,大家就同歸於儘。
我呂頌梨從不左誑語。
秦晟以罪臣身份私自南下,是藐視王法沒錯。但你們謝氏族,豢養私兵,罪名更大。
征南軍:謝放,謝桅,謝浩然,謝言歸。
最後行,像是為了證明她所言非虛才寫上的。
謝湛想起他剛才看最前面的兩句話時,心中冷嗤,不以為然。
但當他看到第句話時,整個人卻繃緊了身體。當時謝湛的腦子裡隻有個想法,呂頌梨她是怎麼知道的?會不會是詐他的?
但當謝湛繼續往下看,他心中的僥倖下子就消散了。浮現多智近妖四個字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謝放,謝桅,謝浩然,謝言歸這四位,是征南軍近年來嶄露頭角的小將軍,其中謝桅赫然在列。
謝湛隻覺得他此刻如同臟在焚燒。
謝湛猜得沒錯,呂頌梨確實不是在詐他的。
先前呂頌梨查到謝湛藉著陳氏女婿的身份送出去批族中精英,讓他們由明轉暗,她就懷疑謝氏族有支隱藏在暗處的勢力。
這支隱藏的勢力最有可能被謝家放在軍商兩界中。
再結合原著中,謝湛架空秦家幼帝,把持朝政,攝政掌權這結局。
呂頌梨懷疑,謝氏這支隱藏的勢力會被謝氏家主放在軍中。因為純良的家族,是養不出謝湛這樣野心勃勃的繼承人的。
再者,權能生錢,權能通財,有權的人不缺錢,隱藏勢力放在商界中是浪費。
俗話說槍桿子裡出政權。
《君主論》中有言,武力是政治權力的首要基礎。
謝氏族的權力需要武力支援。
呂頌梨之所以會猜測謝氏的這支隱藏勢力是在征南軍中窩著,和謝湛將謝氏族的流放地選在嶺南有關。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謝氏族遭遇抄家流放,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前提下,謝湛選擇的地方定是最有利於他們的,能讓他們有所倚仗的。
有什麼比在當地有武裝力量更能讓人安心覺得有依靠的呢?
她還和秦家兄弟打聽過北境軍隊的情況,幾乎可以排除謝氏這股勢力隱藏在北境軍中了,然後平州那邊又太過危險,也可排除。
鎖定征南軍之後,她的目光就落在征南軍裡最出色的姓謝的大小將領上面。○.
因為呂頌梨直都知道,謝氏族人都很為自己的姓氏感到驕傲的。她就賭,以謝氏曆代家主的驕傲,即使是謝家的隱藏勢力,他們也不會特意去改姓的。
這些資訊重合,篩選,不就出來了嗎?
隻是她目前還不確定,謝放,謝桅,謝浩然,謝言歸這四位,哪位是她要找的謝家人?
不過沒關係,呂明誌與孫家的孫從義有淡如水的交情。她這邊已經讓呂明誌給孫家的孫從義去信了,想必孫家不會吝嗇賜教的。
孫家也是世代從軍,鎮守南境,對軍中的將領應該不陌生。
呂頌梨很清楚,秦晟此行前往南地,最危險的,就是遇上謝湛。
她預測到了謝湛在南地立功後,就會讓謝氏族恢複良民的身份了,這是必然的結果。
呂頌梨寫這封信的目的就是警告謝湛,别以為你謝家現在有了層光明正大的身份,見到秦晟,就以為能痛打落水狗了。
目前雙方都是半截身子在水裡,個是頭露出水面,個是身子露出水面,别以為自己就活在陽光裡了。
你要動秦晟,那好啊,大家起掀桌子,都别玩了。
聰明人都惜命,呂頌梨相信謝湛肯定會好好做出選擇的。
謝湛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才定定地看著秦晟,“秦晟,你很好。”他眼尾發紅,顯然是氣得很了。
秦晟挺胸,他當然好啦。
“呂頌梨送我的禮物,我收到了。”謝湛認真地說。
謝湛看明白了呂頌梨的警告。
謝家這支投放到軍隊的隱藏勢力,性質就和豢養私兵的性質差不多。
若是捅到皇上跟前,意圖不軌,圖謀造反的大帽子是躲不掉的。屆時就不是全族流放的問題了,那是誅幾族的大事。
她這封信箋就是告訴他,要麼大家起活,要麼大家都向皇帝告發,大家起死,黃泉路上起走,也熱鬨。
“那你喜歡嗎?”秦晟問得認真。
殺人誅心啊!
嵇無銀看到謝湛連臉色都變了,他佩服地看向秦六爺,這嘴也太毒了,這是要將人往死裡得罪啊。幸虧謝湛沒有心疾,有心疾的話,都要被他氣得吐血了。
咳咳!咳咳!薛詡拚命咳嗽,提醒秦晟差不多就行了。
“喜歡!”謝湛咬牙徹齒。
後來,得知真相的薛詡不禁感歎,謝湛和呂頌梨這對曾經的未婚夫妻,鬥起來是真的凶。
你捏著我的命脈,我亦抓著你的致命弱點。
兩人是真的下手死,也是真的點情面都不講的。
而此時,秦晟得了謝湛的回答後,趾高氣揚地問,“那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湛字頓地說道,“放-他-們-離-開!”
謝栢愣,繼而喊道,“家主!”
發生什麼事了?那張紙箋上究竟寫了什麼?竟然讓家主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放他們走了的話,他們就功虧簣啦!
“我說,讓他們走!”謝湛的態度前所未有之強硬。
謝栢縱然再不甘心,也隻能聽令。
秦晟:“誰說我們要走了?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謝湛眉頭蹙,“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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