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需要表現出來的是後知後覺,而非先知先覺。
謝湛很聰明,朱昌年不想去賭。
就在這時,門房臉驚慌地跑來,“大老爺,二老爺,不好了,咱們朱府被官兵圍起來了。”
朱昌年和朱昌寧對視眼,他們隻有個感覺,官府的人來得好快,萬幸他們昨晚沒有耽擱,不然他們朱家真的要被鍋端了。
朱夫人驚慌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朱昌年搖了搖頭,他現在最好是什麼也不說。
朱氏族被官兵圍住了,所有人隻能進不能出。
這樣的陣仗,讓其他不知情的朱家族的族人們心惶惶然的。
這次領命前來南地的欽差不是别人,正是左安民。
俗話說,事不煩二主,訊息既然是謝湛通過左安民遞上來的,宋墨就派左安民走趟,他就等他們的好訊息。
第天,朱氏族隻是被官兵團團圍住。頗有那種圍而不攻的樣子。
朱昌年很快反應過來,官府這是為了防止他們朱家財物流失啊。
三天,欽差大人和郡守大人都沒露面。
在此之前,陳陸兩族鬥得難解難分。
原本對上陸家,陳家是不敵的,畢竟陸家是六大世家中實力排名第二的大世家。
而且陸家主營紙業、書籍,號稱書香門第,陸家原先在士林中名聲上佳,頗得讀書人推崇。
但誰讓陸家這時理虧呢?輿論全都站在陳家這邊的。
這段時間,因為陸西華的所作所為,因為陸源對陸西華的包庇,陸家承受的輿論攻擊不少。
陸家不少鋪子都遭到讀書人的抑製。
這才讓陳家和陸家鬥了個旗鼓相當。
劉張兩張也不時地出手,撿撿便宜。
唯獨顧家,在家主和少主的約束下,不管是顧家的族人,還是姻親,都還算剋製得住。
這時,整個局面還算可控,至少沒有亂成鍋粥。
朱氏族被圍,大家都有瞬間的冷靜和警惕。
特别是陸源,很想停下來,靜觀其變,他直覺很不妙。
但是陳家因為陸西華遲遲沒被處理,腔怒火全都朝陸氏族去了。他們才不管朱家怎麼樣呢,反正就是報仇,不讓陸家得到應有的報應,他們那口氣就出不來。
陸氏族也被迫應戰,兩個家族依舊鬥得難解難分。
隨著朱氏族被圍了三天,局勢漸漸地發生了變化。
這三天裡,朱氏族所有的產業、店鋪被迫關門、停業、歇業。
自此,除了全力進攻陸家的陳家,還有自顧不暇的陸家,劉張兩家,以及顧氏中某些族人姻親都忍不住出手了。
劉張兩家撿便宜的動作更頻繁激進了,其實這時,他們兩家已經隻腳邁進亂局中了。他們扒拉撕扯朱家的資源,還不時給互相撕咬中的陳家陸家踩上兩腳。
第四天,欽差大人和郡守大人終於露面了。
他們聯袂來到朱家。
朱昌年看著被他們羈押在旁邊的朱叢文,就知道這兩天他們應該是去小朱涯島檢視並抓人去了。
左安民問著跪在最前方的朱昌年,“朱昌年,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
“你們朱傢俬挖金礦,罪證確鑿,還想抵賴?”
“大人,這不可能!我們朱氏的產業裡沒有金礦!”
“你兒子朱叢文都已經召集人手開采金礦了,你還矢口否認?”
如今的朱叢文仿若受驚過度,整個人攤軟在地。
朱昌年直接跪著往前移動了兩步,揚手甩了兒子兩記耳光。
“孽子,你還不快說你哪來的金礦?我們朱家哪來的金礦!”朱昌年厲聲質問。
親爹的兩記耳光讓朱叢文回過神來了,他撕心裂肺地喊著,“是謝湛賣我的!那個金礦是謝湛賣給我的!”
他現在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私挖金礦不算什麼,隻要不被髮現。但是被髮現,就是大罪!他以為那個金礦無人知道,膽子才那麼大的。
“你糊塗啊,這分明就是人家設的陷阱。你以為是天上掉餡餅,卻是讓我們朱家萬劫不複的陷阱啊!”說這話時,朱昌年眼淚都出來了。
“爹,兒子被謝湛騙了,害了家裡啊!”朱叢文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主要是朝廷的人來得太迅速了,就像是他剛入套,剛上鉤,别人就立即收網了。
朱昌年大聲喊道,“謝湛,你害我朱氏族兩百條人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左安民聞言,臉色變,他立即道,“休得胡言亂語!來人,將朱氏族全族押入大牢!”
朱昌年和朱叢文最後的對話聲音很大,其他幾個家族有派人來打聽訊息的,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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