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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城縣衙
鄭橋愁眉苦臉地回來了,整個人也是唉聲歎氣的。
今天發生的事,讓他好愁啊。
他憂傷地想,現在的侯城連春天夏天也不安全了嗎?要知道原來他隻需要擔心秋後春前這段時間鮮卑會不會南下而已啊。
該死的鮮卑人,真是點安穩日子都不讓他過了!
但讓他辭官,他又捨不得,他們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他個當官的,侯城再不好,他也是這裡最大的父母官啊。
回到,就有下屬來稟報他,“大人,有長安城發來的公函。”
鄭橋有氣無力地道,“拿來吧,我看看。”不會又是催促春耕什麼的公函吧?
他邊接過屬下遞來的公函,心中卻是腹誹著,這春耕還督促什麼啊,種來種去都是為他人做嫁衣,糧食打下來也沒落到自己嘴裡口袋裡。
别人做官都好滋潤,就他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做官,好可憐。
等他打開公函看,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然後突然就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實在是太好了!”
“大人,是有什麼喜事嗎?”
“我要去外地做官了!”他終於能調離侯城這個危險之地了!
“大人,您要走了?”
“是的是的!”
他數次請調,次次被打回頭。
申請打得多了,同窗委婉地告訴他,他這官在任上做得還不錯,朝廷基於某些因素,不會派新人去侯城做官的。老資曆的,因為沒有更優秀的人願意接替他的位子,故而他的申請直被打回。藲夿尛裞網
他又捨不得辭官,所以他隻能直是戰戰兢兢地當著這侯城縣令,沒想到這次終於獲得朝廷批準了!
“恭喜恭喜。”下屬給他道喜,露出不捨的神情,但他也知道他們這位縣太爺直就希望能調離侯城,現在他終於得償夙願了,為他高興。
鄭橋拍拍下屬的肩膀,侯城這地方其實也沒那麼差,就是太危險了。
如今他調任外地,算是逃過劫。他調任的縣城不大,非萬戶縣,但它安全啊!他再也不用年年提心吊膽擔心自己小命不保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倒黴蛋願意接手侯城縣令這個位置的?
不對,應該說是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救他於水火?
收到公函後,鄭橋開始了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待。隻等接任者到,他辦好交接,就能快樂地前去中原上任了。
而被鄭橋惦記的呂德勝正快樂地吃著烤雞。
俗話說,回生,二回熟。
楊威鏢局和護衛隊都是跟著秦家行人走過次流放路的人了,對於怎麼安排衣食住行,都駕輕就熟了。
故而呂德勝行人在和前面出發的人彙合之後,大部隊有計劃地前進著。
看到那麼多人保護他們前往平州,所有的人都放心了。
接下烤他們這路的衣食住行,都被照顧得很好。
襄平軍屯
秦家三兄弟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沒有缺胳膊,也沒有斷腿。
秦母和沈二孃看著他們,個勁地道,“平安回來就好。”
“三郎,你受傷了?”
“嗯,不小心受了點傷,但是不嚴重。”秦昭不想他們擔心,而且也確實不是很嚴重的傷。
沈二孃板著臉道,“那也得好好上藥,注意保養。”
秦母跟著叮囑了句,“是啊,你二孃說得對,你别不當回事。”不好好養傷,落下病根,等老了就難受了,她丈夫就是那樣。
“你也受傷了?”呂頌梨注意到秦晟的胳膊也綁了幾圈綁帶。
秦昭朝他看了過來,眼神鄙視,你那傷口就是硬冒出了兩滴血珠,也要包紮?心機六!
秦晟小聲道,“受了點點傷。”
“我看看。”呂頌梨說著就要動手,她想著拆開看看後,正好給他換個藥。
秦晟將手按在傷處,不讓看。
呂頌梨微訝地看向他,怎麼回事,不讓她看?
秦昭嘲笑地看著秦晟,我看你怎麼演!
秦晟扭捏地道,“回房再看。”
呂頌梨不解,這傷的是胳膊,又不是别的隱私之地,但看到他心虛的樣子,若有所思。
秦母不明所以,聽到小兒子受傷了,就走了過來,“你還不趕緊把手拿開?不疼嗎?還有,給我們看眼嚴不嚴重?”
秦晟:……
秦昭:進退兩難了吧?該!
秦母再次催促。
眼見著他再不讓看,老孃就要親自動手的模樣,秦晟隻能默默拿開手。
秦母要動手,秦晟卻道,“媳婦,你來解吧?”眼中祈求。
行吧,呂頌梨答應了,於是輕輕地將綁帶解開。
看著已經結痂了的細碎傷口,呂頌梨沉默,再過半天,如果沒人說的話,這都看不出來傷口了好嗎?
秦母:……
她言難儘地看著小兒子,你至於這樣?
“阿梨,你回房給他‘上藥’吧!”不要在外面丟臉了,秦母咬牙說道。上藥兩個字,音特别重。
自己生的,自己生的,秦母遍遍告訴自己。
呂頌梨將綁帶又給他纏上,纏了兩圈,“走吧。”
秦母心說,對,趁著眾人還沒見到他的傷口前,趕緊走,不然太丟臉了!
秦晟知機,乖乖地跟上,回房了。
秦昭看到他那模樣,心裡簡直笑瘋了!六啊,你活該!丟臉丟到老孃跟前。
眾人總覺得氣氛怪怪的,也不知道六弟受的傷到底重不重?有沒有傷到骨頭?
“娘,我去廚房燉點湯湯水水的,給三哥和六弟補補吧?”蘇氏提議。
秦母無力,“去吧,多燉點,大家起補補。老三多喝兩碗。”
蘇氏點了點頭,心裡疑惑,娘怎麼不讓六弟也跟著多喝兩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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