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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民心中憋氣,豎子不足與謀!
張獻連忙說,“皇上英明,乾坤獨斷。”
左安民斜睨了他眼,心中恨極,這張獻,太難纏了!
南邊那位已經很厲害了,三言兩語就挑起了新帝對秦家的忌憚,可惜所有的懷疑都被張獻消除了。
左安民不知道,呂頌梨和謝湛再次隔空交手了回,這個結果,在她的預料之中。
呂頌梨寫那封信,其實是為了預防萬,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首先,在呂頌梨的推測中,她爹外放是沒有什麼阻力的。
首先,她爹直鬨騰著要外放,長安城的大人們應該也是巴不得她爹趕緊離開長安城的。新帝大概會順勢而為,他沒道理會扣著她爹的。
如果外放之事進展不順,那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
在整個長安官員都想送她爹離開的大勢之下,如果說,還有什麼人不想她爹離開的,那必然是謝湛無疑了。他肯定是察覺了自己下的黑手了,要是猜不到,他就是不謝湛了。
而謝湛要改變新帝的決定,必然得給個理由,這個理由最好是能紮中新帝心中的忌諱。
個皇帝最忌諱的,莫過於皇權受到威脅,被分裂。
這個理由再好不過的了,因為秦家武將的身份,本來就直受帝王的猜忌。
可這個理由又不是那麼充分的。肯定還得疊加其他的東西,來給予這個理由些支援。
偏偏秦家的人丁都在這了,無法擴展。謝湛這會怕是夢裡都想滅了她吧?加上此事又牽扯到她爹,故而把她扯上,太正常了。
新帝是個心思深的,多疑的,般的情況下,他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
但新帝偏偏就放過了秦家,這個結果,有張獻從中斡旋的原因,也有呂頌梨對新帝心思的精準拿捏,很多的原因被她糅雜在起。
首先,是北境不穩,這個訊息,是在流放路上,秦晟射中的那兩隻信鴿,推測出來的。
其次,張獻扯出秦家幾代人都受過的委屈,就不免牽扯到宋家的前幾位皇帝來。
宋墨自己得位不正,難免會將自己與之作比較。就是那句話,秦家曆代受的委屈多了,都沒說什麼,沒道理,在他這朝就反了吧?他肯定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先輩的。
呂頌梨正是拿捏住了新帝那種微妙的心理。
加上這會,呂頌梨得知張獻被重用,自身的保皇派勢力以及朝堂格局都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無不表明瞭咱們這位新帝初步掌握了平衡之道。這個時候,所有忠言逆耳,良藥苦口,都是對他的質疑,質疑他的掌控力。
最重要的還是秦家如今太弱小了,就猶如條被打扒在地上爬著的螻蟻,你和他說,有朝日,他能化龍?正誌得意滿的新帝怎麼會相信?
加上左安民與她爹有隙,很難不讓皇帝懷疑他是在找理由排除異己。
種種因素加起來,新帝不會動秦家,但是定會加強對平州的關注,甚至有可能會安排暗衛對秦家進行監視。
“張愛卿,左愛卿,依你們之見,這呂德勝外放,應給個什麼職位好?”新帝問道,他眼底似有深意。
聽到這個問題,張獻連忙斂住心神,“隻要能外放,什麼官職,呂大人想必不會介意的。”
“皇上,這得看看外放的那個地方有無空缺吧?縣丞、縣尉、郎中、什麼可以吧,反正是呂德勝說的,隻要能外放,不挑官職的。”
新帝沒說話,凝眉思索。
張獻斜睨了左安民眼,過分了啊。
人家之前是比百石的禦史大夫,從長安外放,以呂大人目前的情況,降個兩級,他自己也願意。
故而外放之後,他可以做六百石的郡長史,州刺史,郡太守丞,萬戶縣令,再不濟做個百石的縣長,也要得。
但你左安民給個什麼郎中縣尉的,和擼到底,有什麼區别?良心是大大地壞!
新帝想了想,禦筆寫下‘侯城萬戶縣令’這幾個字。
“兩位愛卿以為如何?”新帝問,目光直視兩人。
看到侯城兩個字時,張獻瞳孔縮!
若無那封信提醒,他這會肯定忍不住請求皇上給呂大人換個外放的地方的,但有了那封信的提醒,他緊閉牙關。
侯城仍遼西郡位於東北角的個縣,那裡東邊與玄兔郡接壤,北邊與鮮卑接壤,是戰爭頻繁之地。
說起來,這侯城確實是個縣,但那裡每年都慘遭鮮卑蹂躪,整個縣的老百姓别說有萬戶了,千估計都沒有!虛有其銜而已。
侯城?左安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張獻眼,“皇上英明!”這回輪到左安民說這幾個字了。
張獻心想,你以為你扳回城?錯!
但他面對皇上炯炯的目光,平靜地道,“但憑皇上做主。”
“行了,你們退下吧。”新帝將兩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對於張獻,他是滿意的,是站在他這邊的,以他為主的。
出來皇宮,張獻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之前,他收到來自呂頌梨的封信,驚訝之餘,他通讀了全信,讀完之後,還不以為然。卻不料,今天的事,被寫信之人,料了個九不離十。
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呂大人生了個好聰明的閨女!羨慕。
對於呂頌梨來說,她爹的外放之地並不難猜,她爹畢竟是擁有過免死金牌的人,再加上外放前又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即使她爹答應了外放後會將免死金牌歸還,但新帝若不想再因此受非議,那就隻有她爹不在了。
除了侯城,她還列了幾個城池,無不是遼西遼東玄兔等郡縣的邊境之地。
個在邊境縣城任職的縣官,枉死在戰爭下,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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