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梨:還能這樣解釋
想是這麼想,但呂頌梨覺得自己有必要小聲地解釋下,“爹,我並不是藏拙,那天落水之後,突然就會的。”
他們家人是天然的同盟,這可不是後世那個人做事人當罪不及妻兒的年代,古代實行連坐製,人犯罪,全家受牽連。
她在後世讀書,有句猶太人的名言她印象特别深刻,對你好的人會直對你好,你對别人好的,他們不定會對你好。呂父呂母直對原主很好,呂頌梨覺得自己成為他們的女兒,不管性格如何變化,他們還是會對她好的。
這也是穿過來之後也沒太收著自己味地模仿原主的原因。
呂德勝拍大腿,“你這是突然開了竅了呀!和藏拙樣的。”
蔣氏突然雙手合十,“老天保佑。”
呂頌梨:……算了,你們高興就好。
她這也算是和她爹孃交個底,至少接下來她爹要真的遇上什麼事,她也能幫上忙,不會被排除在外。
蔣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朝大門走去,甚至還將門打開,左右看了看才將大門給重新關上,“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可不能被外人聽了去。”
呂頌梨失笑,“娘,此計我既然提出來了,自然有應對之法。”
“為娘剛才也聽明白了,你那法子能奏效,就在於聯手請皇上給你爹升官這點上,那是不是說,讓你爹不接受不就行了?或者讓皇上不答應他們。”
“不行的,如果皇上不答應,那麼壓力就全來到了皇上這邊,相當於爹給皇上帶去了麻煩,這不好。”
“那就讓你爹拒不接受。”
“不接受?要是對方不斷加碼呢?升到從四品,娘你不動心,接著往上,正四品?從三品?正三品?就算娘你不動心,别人呢?比如大哥大嫂還有大姐弟弟他們。”
“唉,閨女,你說你爹該怎麼辦?”蔣氏發愁,她莫名地有種預感,女兒的假設會成真。
“阿爹,首先,你派人留意下,接下來市井上有沒有類似你這樣能言善辯的人才嶄露頭角的。不必廣撒網,隻需留意長安城裡皇上微服私訪時最喜歡去的兩處地方以及在文人墨客中名氣最大的三大酒樓就行。”未雨綢繆吧,呂頌梨從來都不小看任何人。
“然後,阿爹你找個機會向皇上表忠心,表示你願意輩子不升官,為他擋住所有攻向他的不好的言論。大概意思就是這樣,具體怎麼說,爹是這方面的行家,我就不班門弄斧了。”像康成帝這樣的人,做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說。要她說,古人還是太含蓄了,像她爹這樣都算比較大膽向皇上袒露心跡的了。
“調皮!”
“最後,阿爹要不斷精煉自己的業務能力,讓别人無法取代自己,那就誰也撬不動你屁股底下的位子了。好啦,我說完啦。”
“會我去書房看書!”呂德勝突然有了深深的危機感,閨女說得對,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努力下,他噴人的水平還可以再往上提提。
呂頌梨:倒也不必如此。
“做完這些,阿梨剛才提出的那個毒計萬有人用了,是不是就不靈了?”蔣氏問。
呂頌梨心想,她還有計更毒辣的。不過考慮到她爹孃今天已經承受太多了,就不提了罷。而且她也有把握,如果那樣的毒計真有人用來對付他們呂家她也能很快察覺。
“你這孩子,你爹剛下朝回來,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爹。把這些話留到你爹休息好了再說嘛。”
“不不,我不累,”呂德勝轉頭對呂頌梨說道,“阿爹很高興你能和阿爹說這些。”
天知道這路走來他獨自摸索心裡的壓力有多大,小閨女今天和他說的話,像是盞燈照亮了前路樣,他對接下來要走的路心裡突然就踏實了。
“阿爹,阿孃說得對,這兩日您太操勞了,會吃了午飯,就去歇歇。”
“好。”呂德勝應了下來,閨女剛才不說他還不覺得,現在說了他就感覺到了從身體深處傳來的疲憊感。
他這疲憊感上來,臉上就帶出來了。
這個呂頌梨有經驗,他這是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後遺症,她爹從決定對付趙家,從開始的準備階段,到今早的交鋒期,早朝這段時間他的精神和情緒更是到達了整個階段的頂峰,那股子興奮勁過去了,情緒消退了,身體的感知迴歸了。
呂家今天的午飯擺得特别早。
吃飯的時候,呂德勝無意中提到,過幾天,皇上應該會有賞賜下來。
呂頌梨聞言看了自家老爹眼,正好呂德勝說完後也像是意識到什麼,然後朝她這邊看了過來。父女倆對視眼,都在眼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個機會呀。
吃過午飯,呂德勝去午睡。蔣氏帶著呂頌梨收拾禮物,會她要出門,去趟徐家看望她大姐,這是昨天就說好了的。
趁著天氣好,蔣氏就催她出發了,想讓她早去早回。
呂頌梨管這次談話叫《給老爹的風險規避應急計劃及其年後的職業規劃方向》。
呂德勝直到年逾古稀時仍然記得,這年,僅有十歲的小女兒呂頌梨,展現出了驚人的政治才華,精準預測了他官場生涯上的第次重大危機,並且在之後與那些試圖扳倒他的老狐狸隔空交手,給了他們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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