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陣咿哇亂殺。
這些廝殺的漢子們,沒注意到秦家那邊的帳篷有點過於安靜了。
薛詡揹著自己熟悉的小包袱,從條小路裡鑽出,他最後朝車隊的駐紮地看了最後眼。
人哪,得意忘形,必生禍端哪。車隊之禍,就在眼前,他不得不走呀。
對方多半是衝著他們剛掙的金子來的,隻要他們識時務點,乖乖把金子交出去,性命應該無礙,若是反抗,給對方造成傷亡的話,就不好說了。
他知道自己心腸硬,但是,這世道,人活著本就艱難,再胡亂心軟,亂髮善心,是要遭罪的,可能還會丟掉小命。薛詡面無表情地想道。
他將自己的小包袱托了托,裡面的重量讓他的心情變得有些許沉重。
誒,說起來他還挺喜歡這支車隊的,看在這段時間,他們供他吃又供他喝還帶他掙錢的份上,等他到了幽州,就去給他們搬個救兵吧。
接下來,他往哪個方向走呢?唔,近來北方有點危險,他還是去南方投奔好友去吧。
他正打算抬步呢,道他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薛先生,你這是打算去哪?”呂頌梨調侃的聲音響起。
薛詡緩緩扭過頭,發現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呂頌梨。
再次被逮,薛詡腹誹,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每次想逃,你都知道,並且能精準地猜到我逃跑的路線?
“今晚的月色有點好,我出來走走——”薛詡訕訕,他有點想他好友了,有錯嗎?他說的是真的,嗚嗚……
呂頌梨身後的兄弟們忍不住抬頭,今天初三,有什麼月色?天上有月亮嗎?毛都沒有!還月色呢?!你這話和跳進旱塘撲通撲通響有什麼區别?真是文人張嘴,騙人的鬼。
呂頌梨抬頭看了眼天空,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道,“今晚的月色確實挺好的。”
薛詡的臉皮抽了抽,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臉皮還不夠厚。
其餘人都忍不住再次抬頭望天,哪有月色了?明明黑漆漆的片啊。難道聰明人看到的天空和他們這些普通人是不樣的?
這廂,呂頌梨和薛詡在聊月色,另邊,此時已經火光沖天,廝殺聲震天響。
呂頌梨和她身後的人都看向那邊,但都沒有動。
“秦六少夫人,你不帶人回去幫忙?”薛詡忍不住問,聽那動靜,來人人數應該不少。
“不用,都已經安排好了。而且,專業——”
呂頌梨還沒說完,就被薛詡打斷了,“我知道,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嘛。”
呂頌梨笑了笑,沒再說話。
“秦六少夫人,你早知道有人想打劫?”薛詡問。
“薛先生不也早猜到了?”呂頌梨側頭,看了他眼。
薛詡訕訕,他是猜到了,但沒告訴他們,現在顯得有點不地道了。
他本來是想說的,但後來秦家決定拿出三千兩來獎勵六名錶現優秀者事,又給這本就熱烈的氛圍推了把,這烈火澆油的舉動,直接掐滅了他想提醒二的心思。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勢力主了,驟然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或者利益,這個時候,他們難免得意忘形。
色令智昏,財令智昏,在這個時候他們往往都聽不進去别人的勸告的。平時再雄偉大略的人,這個時候腦子像變成了豆腐渣樣。
他哪裡想得到,人家直保持著清醒,這女人可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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