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小夥子異口同聲地說。
“你什麼?”
“你不是問誰接的鏢是這樣的嗎?你啊。”
楊總鏢頭噎。
楊總鏢頭開始長籲短歎,他都鬨心死了,關鍵是這些老夥計們個個仍舊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地吃吃喝喝。
“快吃吧,不然這飯菜就要被他們搶光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擔心那麼多沒用。”
“張叔。”楊總鏢頭感動地看著給他挾了筷子菜乾的老叔。藲夿尛裞網
張叔給自己挾了塊肉,“你就是擔心太多了,才會二十多歲,看起來像四十多歲。”
楊總鏢頭:……感覺這飯他是徹底吃不下去了。
他剛想說點什麼,就發現個戴著帷帽的女子,被他們鏢局看家護院的小子領了起來。
女子見到他,拿出他們之前接鏢時給出的信物。
楊總鏢頭接過之後,謹慎地問道,“不知姑娘是想讓我們護送何人,前往何地,何時出發?”
“護送原先的平西侯府秦家老小前往平州,如果可以,你們儘快出發,可以在長安前往平州的必經之路上等等人。”
楊總鏢頭:果然!他的預感是真的!
“墨冰姑娘,是你嗎?”旁的張石林張叔突然問道。
這時,來人將帷帽取下,露出張女兒家的臉來,冰墨朝張石林點了點頭,“是我,張鏢師。”
楊總鏢頭:這還是認識的?這位叫墨冰的姑娘不會是因為張叔的原因選擇讓他們楊威鏢局走這趟的吧?
“楊總鏢頭,我現在需要和你確認,這鏢,你們楊威鏢局接不接?”
其他人聽,也面面相覷,沒想到他們之前接的那個奇怪的單子,竟然是護送秦家這家子流犯前往平州。
就離譜。
聞所未聞!
難怪呢,這兩天送來鏢局的東西全是被子褥子還有糧食炊具碗筷等吃穿用度之物。原來這些東西都是給秦家家子人準備的啊。
“容我們商量下?”
“可以,兩刻鐘給我答覆可以嗎?”
楊總鏢頭想了想,兩刻鐘,足夠了。
於是墨冰被請去了偏廳等候。
墨冰走後,張叔輕輕地給了自己個嘴巴子,就是那種聽,聲音很響,其實並不疼的那種。
“張叔,你這是?”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咱們鏢局會接到這趟鏢了。”
“為什麼?”真的是因為你?
“都怪我多嘴啊,幾個月前,我不是在呂家乾了段時間私活嗎?你知道你張叔的,沾酒就忍不住多話。那段時間呂家的那些護院小子天天晚上請我吃酒啊。”張叔咂摸了下嘴,似是頗為懷念。
“然後呢?”
“咳,我就和他們說了下咱自己的英勇過往。”
楊總鏢頭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然後,你知道的,我自己的說完了,就提到了總鏢頭你……。”
楊總鏢頭冷笑,“張叔,你這是把我的褲衩子都扒光了啊。”這下明白了他們鏢局為什麼會接到這單鏢了。
“放心,張叔沒有敗壞你的名聲,你在呂家眼裡,是個力大無窮有本事又有情有義的大男人。”
楊總鏢頭:我謝謝你?
算了,“張叔,你怎麼看,這趟鏢咱們該不該接?”
“總鏢頭,你的意思呢?”
他的意思,他決定接這趟鏢。想想他們接到這趟鏢之前,秦家呂家都還好好的。人家在這之前都料到會出事了,所以早早就安排了後路了。
再者,秦家保衛北境多年,大將軍秦鉞在攻伐羌胡部落時英勇就義,秦家這些老弱婦孺,他們能護就護下,
而且人家還是給了錢的。
最重要的是,這趟鏢估計會比較輕鬆,因為不是護送財物,不用擔心山賊劫道什麼的。再說,也沒有哪座不長眼的山賊會劫群流放犯人啊!點油水都沒有不說,真劫了還得罪官府。
現在唯擔心的點就是秦家的仇家,還有政敵。
這時,楊總鏢頭看見自家看門的小兄弟急急地退回院子裡,然後外面就響起陣整齊的腳步聲。
“怎麼了?”
“是金吾衛在行動。”
聞言,楊總鏢頭和張叔心裡緊。
沒多久,又有訊息傳來,金吾衛圍了謝家和趙家,謝趙兩家和秦家樣,被判了抄家流放!
楊總鏢頭和張叔面面相覷,他剛才還在想,要防止秦家的對家趁機下黑手,也知道秦呂兩家和謝趙兩家有點不對付。
可是秦家在流放前,他們的死對頭突然就被乾扒下了。突然間有點害怕怎麼回事?
張叔拍了拍楊總鏢頭的肩膀,“阿威啊,這趟鏢咱們還是接了吧。”
這樣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而且人家肯定還準備了别的手段,别以為沒了張屠戶,人家就要吃帶毛豬了?
趙府
面對金吾衛副統領宣讀的抄家流放的降罪聖旨,趙家人的承受力更不行,哭泣哀求怒罵瘋狂各種樣子都有。
趙文寬渾身發抖,他覺得頭有點暈眩,大概是最近發生了大多事了,情誌大起大落,讓他有點受不了了。
趙家大郎發現他的不對,連忙上前扶了他把。
因為趙鬱檀出嫁,加上臨近年關,趙家的幾個嫡子都回到了長安,這會降罪聖旨宣,正好網打儘,不用再派人去各地拿人了。
趙文寬抬眼,看向大兒子。趙大郎看懂了他的眼神,搖頭,表示不是他泄露的:再看二兒子,他也搖頭:三兒子,也是搖頭。
他們同樣都疑惑不解,並覺得愕然。
剛才聖旨上所誦讀的罪名,他們都聽到了,且聽得很仔細。可是上面的罪名,有些是很隱秘很隱秘的,而且他爹做的時候,掃尾也非常地乾淨,比如在任職鴻臚寺卿之時,給予外族使團些方便這種。這樣的秘密,非趙家核心中的核心成員,是不知道其中實情的。
趙家幾兄弟年輕,腦子轉得快,突然間,他們就想到了個人,老四!
兄弟幾人對視眼,是不是,等見到了人問問就知道了。這是全族的大禍事,如果真是老四乾的,他也逃不掉!
趙文寬看到了他們三兄弟的眉眼官司,然後也想到了這點,再思及當初將老四送走時,他眼中隱忍的恨意,突然渾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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