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陸星劍問她肚子餓不餓。
許詩霜故意打趣:“餓又怎樣?難不成大晚上的你還能給我變出吃的。”
陸星劍道:“我房間裡有壓縮餅乾。你不想吃餅乾的話,我認識船上炊事班的廚師,可以讓他臨時給你下碗麪吃。”
“不用,這太麻煩了,我不餓。”許詩霜搖頭。
陸星劍:“那你明天想看日出嗎?海上日出很漂亮,你想看的話我明早過來叫你。”
“好啊。”許詩霜笑著答應道。
能在海上跟他一起看日出,一定很浪漫。
……
次日天剛矇矇亮陸星劍就敲響了她的房門。
許詩霜一臉睏倦地出來開門,打了個哈欠,然後去走廊儘頭的公共衛生間洗漱。
陸星劍一直在旁邊等她。這個點食堂還未供應早飯,他手裡端著搪瓷杯,是給她打的熱水,還有一個不知從哪兒摸索出的軍工黃桃罐頭。他用軍刀給她開了,讓她吃點填填肚子。
“你不吃嗎?”許詩霜問。
陸星劍道:“我已經吃了些壓縮餅乾。”
“那你也吃點嘛,我一個人吃不下。”許詩霜說著就用小刀插起一個黃桃送到他嘴邊。
陸星劍拗不過她,還是吃了。
兩人就這樣分著吃完一罐黃桃罐頭,然後出門去看海上日出。
這個時間點大部分士兵還在沉睡中,隻有輪值的守衛軍人看到他們二人,嚴肅站直敬禮。
“陸營長好!”
至於許詩霜,她初來乍到,他們不認識她,就喚上一聲“軍醫同誌”。
有個大膽,性子活潑的士兵,見他們姿態親昵,便問道:“陸營長,您跟這位女軍醫同誌是什麼關係呀?”
陸星劍看了青年一眼,面孔很陌生。顯然對方不是環泗島上的,估計是從别地調遣過來的海軍。
“她是我未婚妻。”他淡淡道。
這話聽在許詩霜耳朵裡,莫名地就很舒服。
不知為何,這個詞聽著比“對象”悅耳。
士兵一愣,旋即笑道:“陸營長,您跟您的未婚妻可真配。”
“嗯,謝謝。”陸星劍頷首。
不過等走到視野開闊的甲板上,四下無人,許詩霜還是傲嬌了一句:“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未婚妻了?我們都還沒訂婚呢。”
陸星劍攥住她左手小拇指緊緊道:“你如果不答應,我就追到你答應為止。”
話音落下,沒得到許詩霜的迴應。
他轉頭一看,隻見她面色震撼,似是被眼前日出的美景給打動。
此時軍艦已駛到常年無人踏足的禁區深海。
刹那間霞光佈滿了半邊天,硃紅色的太陽從天際緩慢爬上來。
斑斕的紅日映照著漫無邊際的雲洋霧海。
“真的好美。”許詩霜怔怔道。
“是啊,很美。”陸星劍道。
雖然他經常出任務見過無數次海上日出,可再一次見到時,還是忍不住會為它的瑰麗和壯闊驚豔。
他以為帶許詩霜來看日出,她會開心。
但沒想到,她看著這漂亮的一幕,眼眶竟忍不住掉下眼淚。
“你怎麼哭了?”看到她流淚,陸星劍直感到大腦嗡嗡地——彷彿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胸口像被一雙無形大手攫住,悶痛蔓延。他想如果是哪個人惹她弄哭她,他可能真的會去殺了對方。
“你不想看,就不要看大海了好不好?”他想立刻脫下外套擋住她的視線。
許詩霜卻搖頭,又哭又笑道:“不要,我想看。”
她望著被陽光鍍上金色的蔚藍大海,想深深將它牢記在腦海。
“你相信嗎?在未來某一天,大海可能會消失,悲鳴。”她忽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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