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一口吧,這個沒毒。”陸星劍掰下一塊兔肉塞到她嘴邊。
可許詩霜寧願餓著肚子也不肯吃。他便沒再強求,自己快速吃瞭然後收拾火堆和地上的垃圾。
“你可以再睡一會,天亮了我叫你。”
“哦。”許詩霜躺進棉被裡,餘光瞥到陸星劍正拿著雪水在洗刷地上的血跡,還在想哪裡來的血,是兔子的嗎?不對,他是在外面宰的兔子。
意識到這血來自於她的身體,她面色唰地一下就紅了。
但她很快安慰自己,咱是來自21世紀的新時代女性,處不處女的算什麼。她才不在乎第一次,隻要爽到了就行。
不過陸星劍顯然不這麼認為。
“你睡了嗎?”他拖完地,打掃完衛生後抬頭。
許詩霜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悶悶道:“沒呢,睡不著。”她心也沒大到這種程度。
“那我跟你說個事。”陸星劍定定地看著她道:“剛才我說要讓你負責的事,是開玩笑的。”
許詩霜:“沒事,反正我也沒當真。”
陸星劍:“是我要對你負責。”
許詩霜:“?”
陸星劍接著認真地一字一句道:“雖然昨晚我們都被下了藥,但確實也是我沒把持住自己,碰了你。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對你負起責任。放心,我們不會離婚的。以前是我的錯,從現在起,我會用一輩子對你好。工資全上交,家裡的事也不用你操心,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儘全力支援你。”
許詩霜:“???”
“别啊。”她嚇得坐起來,連忙擺手道:“不用,你不用對我負責的。你誤會了,昨天晚上是我求著你……”
陸星劍打斷她道:“是我自己沒忍住。”
許詩霜:“呃,這正常男人都忍不住吧……”
都下藥成那樣了,他又不是不行。
“總之,我一定會對你負起責任。”他堅毅道。
許詩霜很快想到這可能是因為陸星劍是一名富有責任感的軍人。之前他和原主沒有圓房,所以離婚了也沒關係,她可以再嫁。可昨夜他估計是認為他奪走了她的“清白”,這個年代思想就是這麼根深蒂固,沒有那層膜,女生就很難再找一個好男人了。所以他想對她重新負起責任。
想通這個關節後,許詩霜立刻道:“我不用你負責我的人生,我還是想離婚。”
“為什麼?”陸星劍凝視著她,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任何欲拒還迎的蛛絲馬跡。
畢竟從前她是真的很愛他。
他記得許詩霜還說過,如果他們要離婚,她就從五樓當場跳下去的這種話。
“當然是因為我現在不喜歡你了啊,我為什麼要跟一個我不愛的人在一起?”許詩霜理所當然道。
陸星劍聞言左胸口一陣抽痛。
儘管心裡早有猜測,可真正從她嘴裡聽到這句話,他還是忍不住懊悔和失落。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以前是我不好,不懂得好好珍惜你。”
許詩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輕輕笑了笑道:“沒關係,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都應該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嗯。”
天亮了,雪也小了一些。陸星劍沒再說什麼,見許詩霜不打算繼續睡覺,便收拾好東西把被子、鑰匙等物還給大隊長一家,然後拿著搪瓷杯跟她去知青點。
因為下雪無法勞動,今天大隊長通知村民們休息。知青們也不例外,這會個個都還躺在床上睡懶覺。
陸星劍站在門口,直接冷冷喊道:“寧夢菲!你給我出來!”
他的聲音就帶著一股氣勢和威嚴。
“誰啊……”
“夢菲你趕緊出去看看,有人找你。”
被打攪夢鄉的女知青怒推了寧夢菲一把。
寧夢菲一夜沒睡好,此刻更是心驚膽戰,頂著兩個黑眼圈心虛地走了出去。
“你、你們找我乾嘛?”她看著眼前的軍裝男人和許詩霜,語氣有點發顫。
“你還有臉問?”許詩霜氣極反笑,指著她罵道:“你昨晚在麪條裡放了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清楚!怎麼會有你這種噁心不要臉的人!”
看到許詩霜這個反應,寧夢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哭喪著一張臉。
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她不敢承認,縮著肩膀,眼神躲閃:“我、我不知道,這事跟我沒關係……”
一想到昨晚發生的荒唐事,許詩霜再忍不住,上前揪著她的領子怒氣沖沖道:“你到底在面裡放了什麼!還有,你是怎麼弄到那種禁.藥的?”
“我,我……”寧夢菲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這會她心裡也慌得厲害。隻能抵死不承認了,想著這種事不好大肆宣揚,許詩霜應該也不想鬨大。
“那估計是别人弄的!我昨晚就煮了雞湯給你送過來,我可沒放什麼藥。”她深吸一口氣道。
這會有一個女知青走出來打水洗臉,許詩霜叫住她道:“同誌,昨晚寧夢菲是不是在這裡煮雞湯?”
女知青回頭看了她們一眼,目光有些好奇,回答道:“是啊,她煮了一大鍋,一直眼巴巴守著,可寶貝著呢,誰也不讓進。”
她似乎是以為寧夢菲在說别人偷自己的雞湯,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後來她出去一趟還拿鑰匙把門鎖上了。除了她,誰都不可能進出那間廚房。”
許詩霜又看向寧夢菲,生氣道:“你還有什麼理由否認?!”
陸星劍也陰沉著臉威脅道:“你現在不說,一會我和詩霜去縣裡醫院一樣能檢查出來。到時候我們拿著報告單去報公安,傷害軍人和軍嫂,罪加一等,你應該清楚後果。”
寧夢菲聽到這裡,明白事已成定局,怪隻能怪她太蠢。
當即雙膝一軟,跪在雪地裡抱著許詩霜的大腿痛哭流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跟公社獸醫買的母豬催.情.藥,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可能不小心撒了進去。我不想害你們啊,你們本就是夫妻,我這樣害你們又沒什麼用……”
事實上,許詩霜也覺得匪夷所思。
寧夢菲怎麼會這麼傻?就算要害她,也不至於用母豬催.情.藥這種醃臢玩意。
推測下去,簡直毫無動機。
難道真的是寧夢菲自己不小心?
“求求你了詩霜,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你不要把這件事捅出去。”寧夢菲苦苦哀求道。
“這可由不得你。”陸星劍一把把她拽起來,給她手腕上綁上繩子,命令道:“一會你跟我們一起去縣城公安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尚且可以饒你一命。”
他故意把事態說得很嚴峻。
天啊……
寧夢菲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而這時,知青們陸陸續續起床,也聽說了這件事。
大家議論紛紛。
“哎你知道嗎?昨天下大雪,那個很帥的軍官和他媳婦就住在了咱們村。他媳婦跟寧夢菲據說是高中同學,寧夢菲給她送了碗雞湯麪過去,結果卻在裡頭下了母豬催.情.藥!現在兩人找上門來質問,你說這算個什麼事啊……”
“寧夢菲怎麼這麼噁心,我想吐了。”
“她說她是不小心的,誰信啊。村裡總共就養著兩頭豬,她又不是豬倌,買母豬催.情.藥乾嘛?誰知道肚子裡憋著什麼壞水呢。”
“按我說啊,這種人就應該被綁起來巡街遊行,扔投大糞!……也就是人家正好是小夫妻,要是換了别的男女,豈不是生生毀了人家清白?”
另一邊,秦子默晨起聽聞,一臉震驚。
秦子默知道寧夢菲喜歡自己。昨日下午她和許詩霜講話,似也有點陰陽怪氣。
不過以前她倆上高中時關係還挺好的。
他不會下廚,眼下又病了,實在沒辦法煮好雞湯給許詩霜送過去,便隻能拜托她。
況且在知青中,隻有她認識許詩霜。
他還特意給寧夢菲塞了一斤紅糖和半斤水果糖作為報答。
結果……
父母寵愛,長姐溺愛,在象牙塔長大中的秦子默完全想象不出來寧夢菲竟然能做出那麼邪惡又傷天害理的事!
想到許詩霜受的委屈,以及深愛女神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裡的痛苦,秦子默眼眶充血,像一頭暴怒的野獸,猛地衝出去扇了寧夢菲一巴掌,旋即掐著她的脖子憤道:“賤人,我要殺了你——”-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