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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星劍本來就冷淡話少,許詩霜也對他愛搭不理的,他後來就找了個沒趣兒。
不過他還是找準機會給兩人遞了自己的名片。
俗話說得好,人在社會上混,多個朋友多個門道。
這對部隊裡出來的年輕夫妻一看就不簡單。聽他們說這次要調到京市,來頭肯定不簡單。
因此蘇鵬盛收起了自己那些想法,一路上規規矩矩的。
他在盛海市算是地頭蛇,可近幾年接連出差接觸到外面的世界後,蘇鵬盛在明白自己這個職位根本不算什麼。
外面厲害的人多的是。
……
“賣燒餅嘍……香噴噴的鹹菜燒餅……”
“賣燒雞咯!正宗xx州扒雞。”
火車行駛路上,時不時有人挑著扁擔或拎籃子偷偷賣貨。
有些是直接趁著人流混進來,有的是拿個架子晃盪到玻璃上。
乘務員有時看到了,那些賣貨的不少都是年紀大的老爺爺老太,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家在外討生活都不容易。
那有膽大聰明的,直接趁機摸到臥鋪車廂這邊過來賣。
坐硬座的客人大多為省錢,一般很少捨得花錢買東西。
這坐臥鋪的就不一樣了,向來出手大方。
許詩霜和蘇鵬盛看到鬼鬼祟祟過來賣貨的人,都會問清他們賣什麼,如果是吃食或本地才有的特產,基本都會買。
畢竟這個年代地域之間交流不頻繁,買點外地才有的貨物倒騰到本地黑市,都能換不少錢。
這其中是存在價值的。
因而看到有些賣蘑菇草櫻啥的山貨,許詩霜也會買。
買回來就讓陸星劍收拾進包裹放好,免得被人偷了。
蘇鵬盛見她出手比自己還大方,更是覺得這小兩口不一般,有背景。
後來事實證明他看人還是有眼光在的。
一晃兩天過去。
綠皮火車搖搖晃晃地抵達盛海市。
廣播女聲播報:“盛海市,盛海市到了——請各位旅客帶好隨身行李,有序離開,先下後上……”
蘇鵬盛麻溜地提起皮箱和一堆乾貨特產同兩人告别:“同誌們,我先走了!以後你們要是有機會到盛海市來玩,記得來找我,我在申承鋼鐵廠工作……”
蘇鵬盛走後,後續火車又不時上來、走了好幾批人。
其中還有個半夜打呼嚕的大叔,把許詩霜和謝燁霖折磨得苦不堪言。
團團倒是絲毫沒有被吵,自己蜷在繈褓裡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幸好這樣過去幾天,火車終於抵達目的地,京市。
提著行李下車的那一瞬,許詩霜和陸星劍不約而同地長出一口氣,而後相視一笑。
已經是四月份了,京市沒有那麼冷。
可能是為了迎接他們的到來,今天陽光正盛。熱烈的陽光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團團睜著黑溜溜的眼睛,在許詩霜懷裡好奇地看著周圍喧囂的世界。
陸興泰手下的保衛兵老李早就接到通知,舉著牌子逆人流在等待他們。
一家四口上了車。紅旗牌轎車啟動,穿越車流駛向京宅大院。
許詩霜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兒,也許是天氣沒那麼熱的緣故,倒是沒有餿味。
不過她自己忍不了,就盼著馬上回家洗澡。
“一會我到家了就要去澡堂子。”她宣佈道。
陸星劍點點頭道,“你先去,我在家收拾一下。”
老李駕駛著車子,不時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們。
心道這對小夫妻才不到小半年呢,咋又接回一個這麼大的娃?
……
紅旗牌轎車停在大宅院衚衕門口,再次吸引了附近一波人的注意。
大家都知道這是接待裡面大領導的車。
不過住在裡邊大宅院的領導很少回來。
他們一般都住在釣魚台大樓那邊辦公的地方。這邊的房子,算是上面給的福利。
平常都沒人住,羨煞死周圍住房緊張的鄰居們。
車門打開,下來一對抱著孩子的年輕小夫妻。
“哎,這誰啊?”
“瞧著真登對,那青年是軍官吧。”
吳大嬸眼尖地瞄到許詩霜,趕緊揮手叫她名字:“哎,小許,小許同誌你回來啦!”
許詩霜回頭看到她笑了笑,道:“是啊吳嬸子,我們這次搬回京市來了,以後估計要長期住這裡。”
吳大嬸一拍大腿:“那敢情好!不然陸領導那房子一直空著,多浪費呀。”
周圍的大媽鄰居們紛紛朝他們看來。
許詩霜又問:“嬸子,您還在搓澡堂工作嗎?”
“在的。”吳大嬸點頭。
“好,那我先安頓,這一路坐火車過來舟車勞頓的,一會過來找您搓澡。”她眉眼帶笑。
“好嘞好嘞,包在我身上!肯定給你洗的舒舒服服。”吳大嬸拍拍胸脯打包票。
她目送這一家四口的背影消失在衚衕儘頭,心中為自己的侄子李誌成惋惜。
李誌成本來就年紀大了,還沒個對象,一直讓家裡人挺著急。
可自從之前在早餐鋪門口對許詩霜一見鐘情,李誌成一顆心就撲在許詩霜身上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此生非許詩霜不娶!
家裡人說許同誌都有未婚夫了,萬一之後他們正式結婚了怎麼辦?
李誌成就說要等許詩霜離婚……可見他對這姑孃的執念和癡情。
不過最近李家催婚得厲害,不停地給李誌成介紹對象。也許是一直沒再見那令他魂牽夢繞水靈漂亮的南方姑娘回來,李誌成心中那團燒得熱乎的火焰漸漸熄滅,改口說,找個像許詩霜這樣的姑娘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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