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晉舟捏緊拳頭,很快將恨意壓了下去,幽幽道:“父王算計這麼多,都是為了幫我鋪路,讓我坐上萬人之上的皇位,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愛我,你不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實在太可笑了嗎?”
墨晉舟說完又笑了起來。
他說的很有自信,連自己都相信了。
江雲飛神情未變,冷聲反問:“如果你真的相信齊王是為你好,為什麼要擅自更改他的計劃,讓僧人說他亡魂難安,把他的墓遷到郴州呢?”
齊王籌謀了幾十年,所有的計劃應該是天衣無縫的。
如果當年太子沒有藉機帶蕭茗悠去郴州,殷還朝與富商勾結豢養女子做權色交易的事就不會被髮現,青龍山的土匪也不會因此剿滅,那麼太子逼宮後,便會有漓州和郴州兩股叛軍聯合殺入瀚京。
墨晉舟手裡的籌碼和勝算都會比現在多很多。
墨晉舟原本還在想自己是哪裡漏了馬腳,聽到江雲飛的話才恍然大悟,他並沒有覺得懊惱,反而笑得越發張狂。
“我的確改了他的計劃,但這不也是他的遺願嗎?他的親生母親下毒害他承受了數十年的痛苦,他的手足兄弟明明才能不及他卻穩坐皇位默許别人加害他,他噁心了一輩子,死後難道還會想和他們葬在一個地方?”
齊王設了重重考驗,就是為了把墨晉舟訓練成一個冷血無情的複仇木偶,墨晉舟親手把他挫骨揚灰,不也證明他這麼多年的苦心栽培是成功的嗎?
“雖然改變後的計劃不再完美,但父王如果泉下有知,肯定會為我感到高興的,”墨晉舟說著又惋惜的看了花容一眼,“可惜我沒有早點兒把妹妹送下去和他團聚,讓他享受天倫之樂。”
花容已經麻木,再聽到墨晉舟說這樣的話,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反而有些慶幸。
慶幸她這個哥哥雖然和齊王一樣瘋,但腦子並沒有齊王好使,不然齊王的計謀可能已經成功了。
昭陵要是落到這兩個瘋子手裡才是真正的災難。
想到這裡,花容柔聲開口:“既然哥哥這麼關心齊王,倒是可以早點兒下去陪著他。”
墨晉舟沒把花容的話當回事,沉了臉說:“好妹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過來!”
花容沒動,江雲騅猛然從馬背上躍起,揮劍朝墨晉舟刺去。
墨晉舟身後的兩名越西勇士立刻上前保護。
刀劍相擊的聲音在夜色下格外刺耳。
墨晉舟退後,放出信號彈求援,與此同時,遠峰郡的城門也打開,曹洪帶著人趕來。
一刻鐘後,兩軍對陣。
江雲騅沒有和那兩個人纏鬥,靈活的避開兩人,衝到墨晉舟的馬前,砍斷那匹馬的前蹄。
那馬哀叫一聲跪到在地,墨晉舟狼狽的摔下馬來。
那兩個越西勇士很快馳援,江雲騅被踢了一腳,退回陣前。
墨晉舟從地上爬起來,惱恨的說:“世人皆道忠勇伯剛正不阿,江三少爺竟然偷襲,也不怕傳出去丟人現眼?”
江雲騅偏頭吐了一口血,譏笑道:“你乾了那麼多缺德事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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