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心裡一陣冷笑,這皮球踢來踢去不是又踢回到了自己頭上嗎。
“縣裡的難處我自然也理解,但還是希望各位領導在一些政策上能夠多多想想我們柳山,常言道老百姓家的孩子也不是各個都能有出息,我看了縣誌瞭解,我們柳山在曾經也是縣裡的農業重鎮,如今其他的鄉鎮都在發展,但我們柳山現在卻成了個老貧困戶,所以日後我們還是希望領導多偏向些,照顧照顧家裡的老大。”
呂青山聞言喝了口茶,然後哦了兩聲道:“好說,好說。”
接著呂青山乾咳了兩聲便又看著淩遊說道:“我聽說,你們鎮的那個煤礦,前兩天出了點小狀況?”
淩遊聞言眉毛微微一挑,心道:來了,相必這才是正題吧。
但淩遊也不禁一陣唏噓,十二條人命差點兒交代在那裡,可怎麼到了你呂縣長嘴裡就成了個小狀況,按理說這麼大的事,市裡都會重視起來,可這事發生兩天了,竟然就像石沉大海一般,連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這也是這兩日令淩遊存疑的地方,他現在更加確定了柳山鎮這個煤礦,絕非自己想象的這麼簡單。
這不禁也讓淩遊想起來賈萬祥的一句話,柳山鎮的水確實很深,深到十二條人命都沒能掀起波瀾。
所以想到這,他不敢隨意輕舉妄動,現在的情況,雙方都在試探,試探彼此的深淺,他可以和賈萬祥指著鼻子對著乾,但和縣裡儘量還是要慎重些,如果一旦打草驚蛇,後面他想再調查此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於是淩遊便正了正身子說道:“萬幸沒有工人身亡,但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這件事是賈書記負責的,我也不太合適多過問。”
呂長山聞言眼皮拉的老長,點了點頭,又不經意間瞟了一眼淩遊,心裡開始盤算了起來。
隨後他便笑道:“你也一直在說柳山鎮的財政問題,而這個礦也是柳山為數不多的一筆稅收來源,你和萬祥同誌一定要維護好這個礦,不要出什麼亂子,遇到問題你們兩個要有個商量,鎮裡的一二把手要是心不齊,那日後是要出大問題的。”
呂長山這句話裡透露出了兩個意思,一是想做個和事佬,讓淩遊站在賈萬祥這一邊,二來也是敲打一淩遊。
但淩遊卻在這短短一句話裡聽出了第三層意思,那就是賈萬祥和那個礦鐵板釘釘有貓膩,而呂長山和賈萬祥的關係也必然很曖昧。
但淩遊今天對呂長山的處理方式就是一點,順杆爬,所以他便很快就答應了下來:“縣長說的沒錯,對於柳山鎮來說,我是個新生,肯定是要向賈班長多學習的,哪能有什麼心不齊的問題出現呢,縣長您多慮了。”
呂長山聞言這才爽朗的笑了兩聲,心道這淩遊也沒有賈萬祥說的那般難纏,還不是被自己三言兩語就給輕易征服了,要不還說你賈萬祥在思想政治工作上多了股莽勁,少了點腦子嘛。
於是呂長山便說道:“好,那我就放心了。”
隨後他又看了看時間邊說道:“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天黑路不好走,以後有什麼困難,還是要記得隨時來縣裡找我,縣委趙書記去黨校學習了,我現在是兩套班子一把抓,忙的緊,今天讓你久等了,你也多理解些。”
淩遊知道這是下逐客令了,便站了起來笑道:“當然理解,您也要多保重身體,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說罷兩人又寒暄了兩句,呂長山就讓秘書代他送走了淩遊。-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