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銀坨王，銀坨王揍得他受不了，從大樓上掉下去摔在一樓，全身粉末性骨折……”

“但是，這從頭到尾，我急了嗎？我生氣了嗎？我派人去追殺他啦嗎？沒有！我沒有！我從始至終都很淡定，對不對？”

那三個人聽得這個心驚肉跳啊。

你是人嗎？

你怎麼好意思用這種口氣說自己的？

他拐我們的人，拿我們的錢，揍我們老大……你急什麼？氣什麼？還追殺我們！？

華雪凝被陸程文的氣勢鎮住了，嘴巴動了動：

“是，這件事也許也有我家少主的不對，但是……”

那三個人都哭了。

這丫頭是誰啊？哪兒來的啊？

功夫太好了啊，但是這腦子是咋回事啊！？

這不是玩兒人嗎？

落在她手裡，實在是不甘心啊！

華雪凝感覺自己理虧：“好啦，你說的也有道理，算是我不對還不行嗎？”

陸程文拉過華雪凝的手：“雪凝，雖然你暴力、喜歡砍人，替你家少主做事殺人不眨眼。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兒。”

華雪凝竟然害羞起來，扭著腰肢：“要你當好人？你不是經常罵我傻嗎？”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陸程文一根手指輕輕壓在華雪凝的嘴唇上：“你不是傻，你是善良、單純，有愛心！而且你功夫這麼好，能練出這麼好功夫的女孩子，怎可能傻呢？”

華雪凝嘴角憋著笑意：“你……油嘴滑舌，我不理你。”

華雪凝害羞地就要逃走，被陸程文一把拉回來：“唉，大姐，你走了，這三個人怎麼辦？”

“我哪兒知道？你不審審嗎？”

陸程文搓了搓下巴：“讓銀坨王和銅坨王來吧，他們自己人的事，自己搞定。”

華雪凝點點頭：“好。”

銀坨王和銅坨王來到這裡，看到華雪凝的一個反應就是差點動手。

尤其是銅坨王，當初為了調走華雪凝，他是差點死在華雪凝手裡的。

華雪凝腦子雖然不太利索，但是功夫絕對比任何一個坨王都厲害。

銅坨王那根本就不是戰鬥，完全就是逃命。

要不是腳底下多年的功夫比較過硬，當天就死在華雪凝手裡了。

陸程文趕緊安撫：“哎呀，不要激動，現在雪凝是我的近衛，也是我的婢女，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是。”

陸程文道：“這三個是你們大組織的黑衣衛，是來殺我的。你們帶走問問，問出什麼明天告訴我。”

“是。”

“銀坨王，你留一下。”

“是。”

所有人都走了。

陸程文坐在露天陽台上，吹著風，看著都市夜景。

銀坨王拘謹地站在他身後。

陸程文抄起一根雪茄，一愣：“你坐啊。”

“不，陸總在這裡，我怎麼敢入座呢？”

陸程文笑了：“我再說一次，我是個商人，不是你們少主那種搞階級分類的傢夥。坐下吧，咱們都舒服點兒。”

“謝陸總。”

陸程文道：“這三個人，問清楚了，就放回去，别難為他們。”

銀坨王一愣：“少主，黑衣衛的人和我們紅衣衛不一樣，他們是不可能變節的。”

“他們變節我也不稀罕，總之，你這樣這樣這樣……”

銀坨王抬起頭，看著陸程文：“陸總，我大概知道您要乾啥了。”

銀坨王走了，陸程文心事重重。

他站起來，抻了抻懶腰，心情沉重。

華雪凝悄無聲息地停留在他身後，心裡想：

這個傢夥！剛剛是不是又忽悠我了？

我怎麼想怎麼感覺不對勁兒！

少主真的是搞錯了！怎麼可以派我來保護他呢？

現在不得不對分舵的人動手！

分舵也是蠢啊！少主明確地說了，不讓殺陸程文，他們還來人！

分明是不把少主的命令放在眼裡！

我得找機會通知少主這件事。

陸程文不知道華雪凝在身後，以他的功夫，還沒辦法發現華雪凝的存在。

他夾著雪茄，來回踱步。

【這樣不行啊！分舵的仇恨值拉得太高了，現在好像是想魚死網破了。】

【這樣一來，華雪凝還真得留在身邊。我要是帶著那幾個坨王太招搖了，他們應該留下來充當黑手套，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才行。】

【華雪凝漂亮又有本事，而且很忠心。關鍵是好忽悠，我穩得住她。】

華雪凝氣得不行。

果然，就是嫌我傻！

這個陸程文，嘴裡的話沒有一句能信的！

我早晚……不行啊，我發過誓要保護他，拿他當主人，唉，氣死了！

現在我不能殺他了！

不但不能殺他，還不能讓别人殺他！

少主啊少主，雪凝好矛盾啊！

陸程文還在踱步思考。

【我不能死，最起碼現在不能。】

【老子來到這個世界，享受了榮華富貴，這兩個多月過的比自己前面半輩子都精彩，死也不怕了！】

【但是棚戶區工程必須搞定，最起碼不能留下爛攤子。我如果出事，整個大聖集團的股價就會崩。】

【大聖如果倒下了，就不僅僅是我們一家的事兒了。整個棚戶區項目都會陷入深淵，不會再有人接手。】

【從四大家族的角度看，都會有損失。但是最嚴重的，是那二、三十萬棚戶區的老白新，等房子又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了。我臨死之前，必須讓這二、三十萬戶人家有所依靠。】

【而且棚戶區的項目壓得當地財政喘不過氣，這樣下去就不僅是一個區的事情，整個雪城的經濟發展都會受到製約。影響太大了。】

華雪凝歪著頭，一臉困惑。

這個人，想的不是自己呀？要給那麼多人蓋房子？

不懂。

不過按照他的想法，好像他如果現在死了會很麻煩。這個少主也說過。

他死了真的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嗎？

不就是一個有錢人嗎？

哎呀，好煩，什麼事情到了這個人的身上，都會很麻煩。

陸程文歎口氣，一隻手拍上欄杆：

【棚戶區項目要加快進度了！】

【我不信我鬥不過龍傲天和他的那群鷹犬！】

華雪凝頓時很生氣：

又罵我家少主！

但是陸程文接下來的想法，徹底震驚了華雪凝。

【我和龍傲天，最後兩個人大概隻能活一個！】

【他要的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要的是儘我所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龍傲天！在這件事上，老子不怕死，老子一步也不退！】

【你想滅掉所有攔路的人，讓自己成為一代帝王！就得從老子的屍體上踏過去！】

華雪凝困惑了。

他看著陸程文的側顏。

看著他堅毅的眼神。

突然感覺心裡動了一下。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並不笨，自己看到陸程文的眼神，和少主完全不同。

少主從來都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從來都是滅天滅地滅空氣！

而陸程文呢？

一個平時膽小如鼠，見到我家少主就笑臉相迎，一點骨氣都沒有的傢夥！

見到美女就色眯眯的，給女人當舔狗的軟骨頭。

他……他的眼睛……為什麼那麼亮？

陸程文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美琴，休息了是吧？”

“陸總，這麼晚有事嗎？”

“棚戶區的項目，如果全線開工，會怎麼樣？”

那邊明顯是愣了一下：“陸總。全線開工的話，這個項目會提前兩年完工，時間上會對我們有利。但是如果那樣進行策劃和施工，我們需要的工人數量大概是十萬以上，同時的投入成本太大了！”

李美琴道：“我們需要的材料將是海量的，需要的工程器械、車輛、消耗、人工費用以及重新進行工程策劃的成本，將是天文數字！”

“明天開始，你牽頭，讓團隊開始研究這件事。”

“陸總，您三思啊！我們對世間的需求並沒有那麼強烈，而這麼乾的風險，可能會迅速拉胯我們整個大聖集團的財政！到時候窟窿可能大到超出我們的想象……”

“我需要的是時間，不說了，明天開始討論。”

陸程文掛了電話。

微微一笑：“這下所有人都要罵我是瘋子了。”

華雪凝將寶劍緊緊地貼在胸口，心跳的厲害。

她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看陸程文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和敬意。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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