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映辰那封信對她的影響有些大。
安王性子溫和,隻是覺得奇怪,並沒有責備花容的意思,江雲騅開口維護:“郡主也是好意,尹大人到郴州已經三年多了,如今州府的風氣已經被整頓好,墨老闆再要做善事就該按照規矩給官府捐銀。”
這樣做有利於維護州府的威信,尹昉自然不會拒絕,附和道:“中郎將提醒的是,下官知道該怎麼做的。”
說完墨晉舟的事,尹昉開始說祭祀的相關事宜。
齊王死的時候,花容沒有給齊王守孝,如今要開棺,她這個做女兒理當提前去陵園點長明燈為齊王守靈。
祭祀當日,安王再帶人前往,等到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開棺,一切都能順利平安。
祭祀就在後天,說是提前,花容也隻不過需要在陵園待夠兩日罷了,算不得什麼。
花容表情未變,很冷靜的接受這個安排,江雲騅卻皺緊眉頭。
安王見狀說:“妹妹若是害怕,可以讓阿騅陪著一起去,驛站有這麼多人守著,我不會有事的。”
“不用,”花容拒絕,“為父親守靈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不覺得害怕,中郎將此行最重要的是保護三皇兄。”
尹昉也跟著點頭:“江校尉已經安排了重兵在陵園保護,郡主不會有事的,中郎將還是在這兒保護王爺比較好。”
花容隻是個弱女子,不會有人對她有什麼不好的企圖,而且齊王和齊王妃都死了,她的安危哪有安王的安危重要?
尹昉說完,和安王一起看向江雲騅。
花容垂著眸,沒有和江雲騅對視,抗拒的姿態很明顯。
她不想和江雲騅有太多接觸。
江雲騅喉結滾了滾,啞聲說:“郡主說的有道理,下官理應寸步不離的保護王爺,下官先去安排人手護送郡主去陵園。”
一刻鐘後,花容坐上馬車朝城郊陵園出發。
齊王的陵園還是用江家那處莊子修的,裡面種了很多樹,還修了一座二進的小院給守陵人住。
花容到後先去墓前給齊王上香。
守陵人點了香遞給花容,看著墓碑上的字,花容突然覺得挺奇妙的。
當初她陪江雲騅去王府弔唁齊王,江雲騅因為和蕭茗悠置氣,差一點兒就讓她給齊王上香。
如果她身上真的流著齊王的血,那次沒能上成香,算不算是天意安排,不讓她認這個父親?
花容想了些有的沒的,上完香便被引進院子裡。
院子前廳已經被佈置成靈堂的樣子,來做法的高僧全都聚在廳裡誦經祈福。
廳裡光線有些暗,白幡隨風而動,經聲陣陣,不像寺廟裡那樣讓人覺得安心,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花容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去到自己住的房間。
屋裡準備了長明燈,還有木魚和佛經,用過午飯,花容便點了燈,跪在蒲團上敲起木魚。
花容心不誠,一邊念著佛經,一邊在屋裡四處摸索檢視有沒有機關暗道。
太子若是想殺安王,肯定是要偽造成意外比較好,但若動手的人是想廢太子換新儲,這場刺殺肯定要聲勢越大越好。
不過不管哪一方要動手,祭祀當日都是最佳時機。
陵園有那麼多官兵和僧人看著,安王不管是意外死掉還是被人刺殺,都有足夠多的人證。
可這些人要怎麼進來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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