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太太被推進去做檢查，段明傑牽著陸瑤的手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盯著檢查室的門，陸瑤哼了聲，“我想讓她現在就死，可是我更想讓她看著她兒子先死！”

段明傑抱住她的肩膀，“會的，鄭保國肯定是死刑。”

陸瑤：“我特别想讓鄭保國後半生在監獄裡度過，讓他痛不欲生，但是他要是不死，老太太肯定會時不時地搗亂，鄭保國死了，她就能體會到我姥姥姥爺當年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受。”

段明傑握住她顫抖的手，無形之中給她安慰。

陸瑤扭頭看他，“我親人經曆的，我必須讓他們都經曆一遍！”

段明傑伸手扯過她的胳膊，將她抱在懷裡。

“媳婦兒，不用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也不要強迫自己去想這些事兒，他們都會得到懲罰的。”

陸瑤深呼口氣，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了。

她不能活在仇恨裡。

不一會兒，醫生出來了，陸瑤和段明傑走了過去。

“確實是心臟病，你們決定一下要不要動手術？”

陸瑤：“動手術啊，說不定手術好了呢？”

醫生看了眼陸瑤，覺得她的語氣和眼神，不像是想治好鄭老太太的樣子。

陸瑤：“我們全家都支援她動手術。”

七八十了在心臟上動一刀，多好啊。

醫生：“我去問問鄭首長的意思。”

鄭衛國聽到他娘心臟病愣了下。

“這邊看看您的意思，是保守治療還是動手術？”

鄭衛國皺了皺眉，“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醫生回道，“您母親年紀大了，做手術成功機率不高，而且，我前面也說了，因為年紀大了，所以就算是手術成功了，恢複得很慢，也不見得，能活多久。”

鄭衛國：“保守治療呢？”

“儘量不要再受刺激，應該問題不大。”

她最愛的兒子馬上就要無期或者是死刑了，怎麼可能不受刺激？

鄭衛國想了想，“我跟我二哥商量一下，或者你問一下我孃的意思，我們尊重她的意願。”

“我們是建議先隱瞞，萬一你娘知道了，承受不住......”

後面的話醫生沒有說出來，但是鄭衛國明白了。

“那我先和二哥商量一下再說。”

醫生點頭出去了。

鄭建黨過來後才知道鄭老太太過來搗亂了。

鄭建黨氣得叉腰，“出門之前跟我說去看大哥的！”

結果來了這兒！

鄭衛國：“先商量下咱娘要不要動手術吧。”

鄭建黨：“這麼大年紀動刀子不值當，萬一死在手術檯上，咱們後悔都來不及，就這樣耗著，說不定還能活幾年。”

鄭衛國也是這個意思，“那就保守治療吧，先别告訴她病情。”

鄭建黨出去詢問醫生三弟和母親的情況，陸瑤坐在鄭衛國跟前攪著手指。

鄭衛國笑了聲，“想讓她動手術？”

陸瑤扣著手指，言不由衷道，“沒有啊。”

說著，陸瑤站起來，“我下午給她買點東西吃。”

說完，陸瑤就出去了。

鄭衛國剛要張嘴阻止她，卻沒說出口，算了，這口氣出不來，瑤瑤也不會高興。

他看向段明傑：“你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