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下說道:“那這幅送給他,我再單獨給你畫一幅。”
蘇煙側目,“這麼麻煩做什麼,就這副就好看。”
陳路還想說什麼,就聽見蘇煙說:“我不喜歡欠人情,如果你送我什麼,那我肯定也是要送回去的,但我不知道應該送你什麼。”
她說,“我不喜歡麻煩。”
陳路垂下眼皮,眉心輕輕皺了下:“我不用你送我什麼。”
“還是買吧。”蘇煙看著睿睿,乾淨果斷的開口,“你自己定價,我還是買你的花。”
陳路對蘇煙這樣的處理方式不太滿意,他的畫不是沒有人買,隻是他並不願意讓自己的畫沾染上銅臭味。
那些有錢的老闆,每次找他的時候,哪個的眼裡不是帶著輕慢。
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非要用金錢來定義他的創作。
陳路對這樣的人很厭煩,然而當他對上蘇煙的眼睛時,心裡那股抗拒的不舒服感,就消散開。
因為蘇煙眸子很乾淨,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沒有低看陳路,沒有隻是拿他的畫當作玩具一樣的不在意,她隻是很平靜的。
就像這真的是她覺得最好的處理方法一樣。
陳路胸口突然鬆了口氣,他說,“那按市場價吧,一萬一副就可以。”
“哦。”
蘇煙什麼都沒說,抬手就給陳路直接轉了十萬過去,然後指著睿睿:“喏,你和他討論一下,看他想要什麼。”
睿睿仰著小臉,眨也不眨的看著陳路。
陳路沒在這邊待多久,差不多半小時,就被電話叫回了學校。
隻是睿睿看著他有些不捨,抓著他的袖子,“畫,畫……”
陳路安撫好睿睿以後,抬眼看向蘇煙,似乎有些遲疑。
蘇煙正在微信上和阮梨清聊天,她察覺到陳路的眼神,頓了下:“睿睿惹到你了?”
“沒有。”陳路咳嗽了聲,語氣又低又快的說道:“我隻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參加一下校園慶,到時候應該有很多更好看的畫作展出。”
蘇煙沒說話,目光停留在阮梨清剛剛發過來的訊息上。
南影三所學校的校慶都在一個月,加上三所學校本來也在一起,所以每年的校慶都是一起舉辦的。
今年他們找到了沈氏和暖陽拉讚助。
蘇煙看著陳路勾了勾唇角,“去啊。”
陳路說,“那到時候我來校門口接你去禮堂。”
說完他還特意提醒蘇煙,“你也可以帶著睿睿一起去,他應該會喜歡。”
陳路走後,蘇煙本來要給阮梨清打電話問一下投資商的事,然而池景雲的電話反倒是先打了過來。
蘇煙一頓,漫不經心的接起。
“收到錢了?”池景雲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電話那段響起。
蘇煙糾正他,“也許那叫賠償款。”
“所以消氣了?”池景雲問。
蘇煙看了睿睿一眼,他正乖巧坐在沙發上玩玩具。
她抬腿出去陽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的夜景,沒什麼語氣的說道:“池景雲,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呢,五百萬我消氣,那我說我沒有消氣,你又給我打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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