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睫毛顫了下,“實話實說而已。”
腰上的力氣陡然鬆了,但沈灼臉色仍舊冰冷,他伸手捏住阮梨清的下巴,“那你告訴我,你和安知許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阮梨清伸手撫上他的手,眼神也直視著他,看上去很是深情。
隻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沈灼忍不住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她說:“其實就算不是安知許,是其他人,我大概也會那麼開心,隻要那個人不是你,我都會開心。”
下巴上的疼痛持續了幾秒才消散,沈灼看了她好幾秒,才緩緩鬆開了手,他黝黑的瞳孔,看著阮梨清的時候,像是千年的寒潭,幽幽晦暗。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嗬了聲:“你總有作死自己的一天。”
他說完,起身就出了房間。
阮梨清聽著房門被人重重甩上的聲音,才鬆懈了身上的力氣,躺在床上輕輕喘了口氣。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有些疼。
可見得沈灼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
房間裡沒開燈,緊靠著客廳裡投進來的燈光維繫著光亮。
阮梨清在床上動了下,卻沒力氣起床去關燈。
她拽過被子,將自己蓋好,閉眼就要睡覺。
然而,沈灼剛剛的表情卻一直不停的出現在她腦海裡。
令人心煩。
林傑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沈灼正好洗完澡。
他沉著臉接了電話,“說。”
林傑一哽,像是隔著電話線都感覺到了沈灼身上的寒氣。
他頓了下問,“你怎麼了?”
沈灼面無表情:“沒事就掛。”
林傑就知道了,這大爺現在多半心情極差。
不過能讓沈灼心情這麼差的事情——
林傑想了下問:“你去找阮梨清了?”
他話剛說完,沈灼就掛了電話。
林傑聽著忙音的手機,嘴裡罵了句臟話,又打了過去。
這次一接通,沒等沈灼說話,他就先開了口:“這個電話要是掛了,你後悔一輩子去!”
沈灼果然沒掛,他靜默了一會,“到底什麼事?”
“你來酒吧一趟吧。”
沈灼到時間酒吧的時候,林傑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他看見沈灼過來,上面遞了根菸給他:“你說你家這叫啥事,兩兄妹栽在一對姐弟手裡?”
“前幾天,沈玥還在我這喝酒呢,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你當哥哥的。要是有空還是和她說道說道。”
沈灼沒理會他這些話,而是直接問道,“照片呢?”
“裡面呢。”林傑嘖道:“今天要不是那傻缺拍了照發群裡,估計也沒人發現,阮梨清藏的還挺深。”
沈灼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抬腿就往裡面去了。
林傑要給他的那張照片,佐證了他這段時間的一個想法。
照片上,明媚漂亮的少女,坐在鋼琴面前。
而她旁邊,還坐著一個眼睛纏著紗布的少年。
照片的構圖和光影都很好,剛好能看清少年少女的模樣。
那是二十歲的沈灼,和十八歲的阮梨清。
沈灼的視線停留在阮梨清彈鋼琴的手上,眸光微頓,他記得她不會彈鋼琴。
林傑看著那張照片還在說:“也是巧,唐尋剛好從國外回來,看到群裡的照片就認出來了,還跟我說。他當年就覺得你倆配一臉。”
他喋喋不休,沈灼卻一個字沒聽進去。
良久後,他才將照片放下,眼眸裡思緒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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