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瞬間變了臉色,她甩開池景雲的手,“池景雲,你要是有病自己去看,别帶著我。”
池景雲說:“你在害怕?”
蘇煙雙手抱臂,漂亮勾人的眼睛裡透著陌生的涼意,“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蘇煙臉色出奇的難看,她自己心理有問題,她當然知道。
可是她實在沒辦法踏足進這樣的心裡診療室,也沒辦法去看心理醫生。
因為這樣的地方,總能勾起她的另一段回憶。
蘇煙的父母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而備受打擊的除了尚且年幼的蘇煙以外,還有年過半百的外公外婆。
老人家就那麼一個孩子,突遭噩耗,被打擊的不行,幾乎一夜之間就白了頭髮。
外公還好,愛能顧及著有個孫女。
可外婆就像完全失去了希望希望,成天的抱著蘇煙父母的照片以淚洗面。
之直到後面開始發現老人家神情已經有些恍惚,才不得不送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
外婆每次都會被醫生疏導的崩潰大哭,然後在治療結束以後,抱著蘇煙不停的喊著囡囡。
那會她喊的都是蘇煙的媽媽,不是蘇煙。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蘇煙每週陪外婆治療的時候,都能聽見她絕望痛苦的哭聲,彷彿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蘇煙很多次想告訴外婆,她還在,還有她。
可外婆嘴裡重複的仍舊是囡囡。
蘇煙隻告訴過阮梨清,她和外公外婆的關係非常好,也沒提及過這一段記憶。
她以為她早就忘了,早就不在意了。
可實際上,仍舊是在路過心理谘詢室的時候,心裡會下意識的突然浮現出外婆的哭聲。
實話實話,她從來沒有因為這種事對外婆不滿意過。
但是也隻是偶爾會感覺,她沒有被愛者而已。
蘇煙臉色冰冷,她抬眼看向池景雲,“你有什麼資格多管閒事?我是死是活,身上是有幾條口子,還是斷了手,和你有什麼關係?”
“既然你要和我斷的乾淨,又何必再裝模作樣,實在讓人倒胃口。”
蘇煙說完,又抬眼看向心理谘詢室的方向,她嗤笑一聲,眼裡閃過一抹煩躁,“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有病,現在夠滿意了嗎?”
這幾乎是蘇煙這麼多年以來,對池景雲說話最冷硬的一次。
說完就直接離開,管他池景雲發什麼瘋。
而池景雲站在谘詢室門口,目光沉沉的看著蘇煙離開的方向,唇角繃得很緊。
停頓片刻,他自己抬腿進了谘詢室裡面。
蘇煙出了醫院就打車回酒店,等到酒店以後才拿出手機看時間。
結果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有一大堆訊息。
還都是陳路的。
蘇煙皺著眉想了下,才反應過來陳路是誰。
她直接撥了個電話回去,語氣並不是很好的問道,“有事?”
那邊一頓,反問她,“你沒事?”
蘇煙靠在陽台欄杆上,看著外面的夜景,“我能有什麼事?”
“你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我聽到那邊好像有點爭吵聲,但是很快你又掛了,我以為是求救電話。”陳路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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