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心頭一緊,試探著說:“夫君和鬆兒並不親近,我可以什麼都不帶走,母親能不能讓鬆兒跟我回柳家?”
柳如雪這些年都是用江雲騅私下給自己的錢為弟弟鋪的路,當年帶到忠勇伯府的嫁妝還都在手上,算起來也有不少錢。
然而她剛說完,殷氏就冷著臉砸了茶杯:“我們江家缺你那點兒錢嗎?還是你覺得鬆兒隻值那點兒錢,你花了錢就能把他買走?阿騅雖然對你有些冷淡,但他江家可曾動手打罵你?可曾納妾室養外室讓你在外面被人嘲笑?”
殷氏一句接一句的質問,柳如雪啞口無言,答不上來。
江家也是百年的世家大族,從來都不缺錢,江臨鬆也不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物品,江雲騅作為丈夫也更是沒有大錯。
柳如雪的沉默讓殷氏更生氣,但她到底活了這麼大年紀,很快冷靜下來,冷冷地問:“你想帶鬆兒回家,可有為鬆兒考慮過?”
“當然,”柳如雪急急的回答,“我爹孃都很喜歡鬆兒,我弟弟也能教鬆兒唸書,柳家子嗣多,讀書的氛圍也好,在這樣的環境下,鬆兒的課業一定會大有長進的!”
古有孟母三遷,柳如雪覺得自己帶著兒子回孃家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殷氏拔高聲音,一字一句的問:“柳家的爵位能讓鬆兒繼承嗎?”
忠勇伯早就把世子之位給了江雲騅,江臨鬆是他唯一的兒子,忠勇伯的爵位日後自然是給他繼承的。
靖安侯有自己的兒子孫子,哪裡會把爵位給江臨鬆。
柳如雪心虛的捏緊絹帕,說:“隻要鬆兒聰明,也能靠自己的學識考取功名,建立一番功業,就算沒有爵位,他也能過得很好
世人都是貪名逐利的,柳如雪如果不在乎爵位,當年就不會一心嫁給江雲騅了。
殷氏很快反應過來,冷笑出聲:“你是怕陛下忌憚忠勇伯府,要定阿騅的罪,連累你和鬆兒,對吧?”
柳如雪當然不會承認,紅著眼說:“母親,當真是夫君不肯要我的,這些年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你也是知道的,府裡有大哥掙下的鐵卷丹書,夫君定然不會出事,是我們自己過不下去了
柳如雪說著落下淚來。
殷氏待她這樣好,也是因為當初忠勇伯常年在外征戰,殷氏體會過兩地分居一個人帶孩子的痛苦,柳如雪希望現在也能靠這一點打動殷氏。
然而下一刻,她卻聽到殷氏說:“你如果非要和離,我也不攔你,但鬆兒必須留在江家
“母親,夫君又不愛鬆兒……”
“他是不愛鬆兒,我和你爹呢?我們還不夠疼愛鬆兒嗎?”
殷氏打斷柳如雪,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柳如雪捏了捏拳頭,啞聲說:“我已經問過鬆兒了,他不願意留在這裡,願意跟我一起回柳家
聽到這話,殷氏氣得心痛如絞。
和離的事還沒有確定,柳如雪就跟鬆兒說了,還蠱惑他一個孩子跟著她回柳家,這是當孃的該做的事嗎?
“好好好,你既然要與我耍心眼,那就讓你柳氏族中的長輩都來這裡與我開宗祠當面對峙,把這些年的賬一筆筆算清楚,我倒要看看你們柳家哪兒來的臉面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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