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撚了撚,江雲騅把玉扳指拋給衛嫣。
好像那不是價值千金的東西,而是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衛嫣本能的接住玉扳指,然後便聽到江雲騅說:“既然不缺錢,就把它留著,日後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憑此物到忠勇伯府求助。”
這個承諾可比玉扳指值錢多了。
衛湛權衡了下利弊,到底還是讓衛嫣收下了。
衛家家大業大,但在朝中的話語權還是不夠,能和忠勇伯府交好沒有壞處。
玉扳指還是溫熱的,衛嫣被燙了下,低低道:“多謝三哥。”
衛湛心中有疑惑,讓衛嫣和自己同乘。
馬車駛出去後,衛湛立刻問:“誰讓你這麼稱呼世子的?”
衛嫣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見衛湛眉頭緊皺,又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很像世子的一位故人,世子才會待我格外寬厚,我並不想藉機貪圖什麼,但能和世子拉近關係應該不是壞事吧。”
這個解釋倒是合理,衛湛卻更加擔憂了。
江雲騅隻娶了一位正妻,做大理寺少卿這些年,一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但在他成婚之前,有過兩段風流韻事。
每一段都算得上是轟轟烈烈。
他的嫣兒不會是與這二位之中的某一位很像吧?
衛嫣並不知道衛湛在想什麼,隻一心惦記著江雲飛的傷,得知江雲飛和孟氏又要住回衛家,有些高興。
回家後,衛嫣立刻寫了信,把典當得來的銀票一併裝進信封,又找來傷藥讓綠薑拿給江雲飛。
江雲飛隻收了藥,把銀票退了回來。
他早就發現有人有人盯上自己,提前兩日把木材運到了清吏司,那座院子裡隻放了些竹子,損失不大,並且很快就能找出幕後之人,這些損失也可以讓幕後之人承擔。
他這幾日在家養傷,就是為了做局引幕後之人露出馬腳。
看完回信,衛嫣鬆了口氣,而後又有些臉熱。
這下江雲飛知道她是為他去當鋪的了。
——
江雲騅回去後就讓綠薑查驗了那根銀針。
針上的確塗有劇毒,那種毒並不常見,無色無味,來自越西,隻要進入身體,不過片刻,便能致命。
“這毒是用一種叫黑鴉的花煉製的,這種花隻能在越西生長,所以這毒也隻有越西人能煉製。”
綠薑把針還給江雲騅,江雲騅盯著她,狐疑的問:“隻有越西人會煉製的毒,你是怎麼知道的?”
“征西大戰結束後,我去過一次越西。”
“你去越西做什麼?”
“尋藥,為一位故人。”
綠薑迎著江雲騅審視的目光,神情坦蕩。
江尋早就調查過綠薑,發現她幫花容診治過,與江雲飛算是舊識,這才對她如此信任,江雲騅自然也知道她口中的故人是誰。
雖然花容已經死了十多年,江雲騅的呼吸還是不受控製的發緊,過了好一會兒他問:“你尋到了嗎?”
“沒有。”
越西的巫醫用藥和昭陵截然不同,加上語言不通,綠薑如今也隻瞭解巫醫的一些皮毛。
即便是今日,她也救不了花容。
江雲騅擰眉,胸口一陣滯悶。
越西歸順後,他也暗中抓了一些巫醫,瞭解到花容當時毒發承受了怎樣的痛苦折磨,但無論他用什麼刑罰,也沒人能說出化解之法。
就好像,她生來就註定薄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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