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飛平亂有功,是昭陵的功臣,這些士兵對他更是崇拜,自是樂意送他回去的。
等這對士兵走過,江雲飛的隨從立刻送花容他們回去。
花容讓馬伕和鐵狗他們先進屋,自己最後才下車,準備進屋時,那隨從突然開口。
“那個賭鬼是受霍夫人指使的,之前郡主在霍夫人的提議之下說要捐出齊王家產,好些世家夫人都與霍家生了嫌隙,霍夫人因此記恨上了郡主,如今郡主自立門戶,她便想暗中報複,不過郡主隻需防備霍夫人一些就行,不必擔心其他。”
花容愣了一下,問:“這些話是大人讓你說的?”
“大少爺並不希望郡主知道這些,是我看不下去,想告訴郡主的。”
隨從坦然道:“我是府裡的家生子,打小就跟在大少爺身邊伺候,外人都說大少爺沉穩可靠,卻不知道伯爺對大少爺的管教有多嚴苛,大少爺很少對什麼事上心,這麼多年郡主是大少爺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江雲飛看似冷冰冰,對自己院子裡的人卻是極好的,這些人自然也都對他忠心不二。
“大少爺從沒有因為世俗禮教看輕郡主,也不曾把兄弟情誼和肩上的責任大義看得比郡主更重,隻是這次大亂,大少爺險些戰死在遠峰郡,大少爺害怕自己會比郡主先一步離世,到時無他庇護,郡主卻要承受因他帶來的所有流言蜚語,這樣對郡主實在太殘忍了。”
江雲飛活著當然有自信能護住花容,讓她不必受分毫委屈,但若是他死了,花容要如何熬下去?
他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把花容拽入那樣可怖的深淵之中。
最後,隨從說:“雖然外界關於郡主的流言有很多,但我相信,郡主是這世間難得的好姑娘,大少爺會用自己的方式護著郡主,希望郡主以後能帶著大少爺的愛,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那樣大少爺應該也能得到一些慰藉。”
世間的愛有很多種,有些愛是占有是長相廝守,有些愛是相愛相殺、死生不複相見,有些愛卻是深藏於心、不宣於口,隻盼著所愛之人自由坦蕩。
心底淌過暖意,花容彎眸一笑,柔柔道:“我明白了,謝謝你。”
隨從回到淩風院時,江雲飛剛喝完醒酒湯,正拿著前些時日買的那支葫蘆式樣的簪子把玩。
他不能喝酒,在永安侯府根本滴酒未沾,為了引開巡守的士兵,故意往身上倒了些酒,這會兒喝醒酒湯隻是怕下人說漏嘴惹麻煩。
他神智清醒,看那簪子的眼神卻透著迷離。
隨從上前說:“大少爺,郡主已經安全到家了,屬下一路都很小心,沒有被人發現。”
“那個賭鬼呢?”
“麻袋一解開,那賭鬼就罵罵咧咧的衝出巷子要找打他的人,被巡守的士兵當場射殺,他到處借債早就沒了親人朋友,等巡夜司的人查完,屍體應該會被丟到亂葬崗去。”
“他才剛得了一筆錢,怎麼會沒有朋友?”
江雲飛反問,隨從會意,說:“屬下會讓人把巡夜司往霍家引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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