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栩栩這話落下時,薑禹城素來沉穩如山的面上都有一瞬的懵逼。
彷彿沒聽懂她剛才那話的意思。
不是在說換房間的事嗎
怎麼就要搬出去了
一旁薑溯幾人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覺得關栩栩這就是在小題大做。
至於嘛
多大點事啊。
薑瀚也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又不是小孩子了,離家出走這套,在薑家是不管用的。
他覺得關栩栩也就是說說,畢竟薑家和關家可不一樣乃是海市數一數二的豪商人家,他不信關栩栩能捨得離開。
一旁的姚琳也假惺惺地勸,栩栩,你做錯事,大哥也就是說了你一句,怎麼就要鬨得離家出走了你這孩子氣性也太大了。
也是到這會兒,薑禹城才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昨天薑溯對栩栩的態度他不是沒看到,但他也隻是以為那是薑溯少年心性不適應突然多了個姐姐,但眼下,不管是薑瀚,薑澄,甚至是姚琳,對栩栩的態度都稱不上友好。
當著他的面都這樣說話,那他不在的時候呢
栩栩,你......
薑禹城擰眉想問清楚,關栩栩卻沒有再聽下去的意思。
轉身,忽然朝著屋裡喚了一聲,很快雪白滾圓的小狐狸瞬間躥入她的懷裡。
關栩栩就勢抱住,而後拎起剛剛從出租房帶回的包,如剛回來時,又原封不動地轉身下樓。
薑禹城直到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一定是做錯了,忙伸手攔她,
栩栩,你有什麼委屈可以說出來,别......
别意氣用事。
關栩栩卻看著他,眼底滿是平靜。
我沒有委屈。
她隻是放棄了。
關栩栩一直都知道自己親緣淡薄。
過去十八年,在關家都不曾擁有過的東西,她怎麼敢奢望在薑家能夠得到。
或許薑淮是真心接納她的,可薑家,卻不是他一個人的薑家。
既然處不來,那就不處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關家的枷鎖,未來的日子,她要隨著自己的心意自在地過。
抱著小狐狸繞過薑禹城,關栩栩頭也不回,走得毫不猶豫。
這......闖了禍就走,也太不負責任了。
薑溯見她居然真的說走就走,忍不住小聲嗶嗶,然而話剛出口,一旁的薑禹同便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有你什麼事,一天天說個沒完,還不閉嘴!
薑溯被親爹暴力壓製,總算乖乖閉嘴。
薑淮從剛才一直沒再開口,此時才抬腿追了下去。
關栩栩以為他是來留她的,卻不想薑淮扭頭直接吩咐管家安排了車子送她出去。
他看著她,俊美的面上是獨屬於他的溫柔,你做的沒錯。
關栩栩:
你剛回家,如果一味忍讓,别人隻會覺得你好欺負,後面更會肆無忌憚,反而像現在一開始就擺出你的態度,旁人才會有所顧忌。
薑淮說著竟然還有幾分欣慰的意思。
關栩栩:......
敢情,薑淮是把她說要搬出來這話,當做是擺態度了
可她是真的打算搬走啊。
張口,剛要解釋,我不是......
卻聽薑淮溫聲打斷,
我在清江灣有一套公寓,你過去那邊住兩天,這兩天我會讓保姆每天過去打掃做飯,你安心在那邊待著。
說著,微微眯眼,今天的事,哥哥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關栩栩對上薑淮認真的眸,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哥哥有模板,大概就是薑淮這個樣子。
這個哥哥,她喜歡的。
微微低頭,卻感覺一雙大掌輕輕落在她的發頂,帶著讓人安心的溫度。
你是我妹妹,他們既然認不清這點,那就把他們腦子掰正了,再把裡頭的水倒乾淨,總能讓他們認清。
薑淮說這話時,嘴角是一慣獨有的溫和淺笑,然而那雙桃花眼裡卻帶著絲絲危險的涼意。
關栩栩彷彿都能看到薑淮一邊笑著,一邊用扭白菜的手勢對著幾個堂兄弟的腦袋一手一個小腦瓜。
嚥了咽口水,關栩栩輕聲附和,好。
就,還挺想看的。
想了想,關栩栩將小漂亮放進車裡,又從揹包裡摸出兩個福袋遞給他。
我親手刻的護身符,原本打算送給你和他的。
他,指的自然是薑禹城。
但剛剛的情形,她也懶得親手送了,就托薑淮轉交了。
聽到是她親手做的,薑淮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眸光微閃,隨後笑著接下,我會貼身帶好。
關栩栩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其他,轉身鑽進車裡。
薑淮就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開遠,半晌才緩緩轉身,嘴角原本掛著的的淺笑在轉身的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霜冷。
别墅客廳內,薑禹城和幾人等在廳內,見著薑淮獨自回來,就知道他也沒把人留下。
薑禹城臉色有些不好,栩栩不肯留下
薑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徑自走到他跟前,淡聲開口,父親,關於今天的具體經過,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詳細說明一下。
不知為何,聽到薑淮這語氣平靜的語氣,薑溯幾人都不約而同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
車裡,關栩栩沒再去理會身後的薑家,轉而從包裡抽出一張黃符。
她確實沒想到自己是薑家人的事這麼快被髮現,但隻是因為她上門胡說,宋家人不可能會不顧兩家的情面找上薑禹城。
宋家人反應如此之大。
宋雨梨應該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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