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朱允熥如此問,張善頓感麪皮發緊有些尷尬。
“臣已經回了蔡中丞!”
朱允熥點頭道,“這才對嘛,你家女兒如此人才,總要尋個良配”
“殿下!”張善忽然起身,面色漲得通紅,“臣有言,請殿下準奏!”
看他模樣,有些咬牙切齒苦大仇深,朱允熥心中不解,開口道,“孤已說了,這不是朝堂,你我君臣隨意些,你說便是!”
“殿下是君,臣是臣。”張善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也豁出去了,大聲說道,“哪有君主,問臣女的道理?殿下三番五次說到小女,言婚配大事,於理不合。臣之女,待字閨中,謹守禮法。殿下無心之言,若是傳到旁人口中。臣臣一家,怎麼做人?”
頓時,朱允熥麪皮發紅,心中訕訕。他也覺察到,所問不妥。别說這個時代,就算後世,也沒有整天見面就問人家閨女的道理。
自己的問的是有些多了,管的也是有些多了!
不過,自己也是好心。一想起那如花似玉,比妙雲還美的小姐姐,要嫁給他人,自己心裡就不舒服。
“莫非,自己?”
朱允熥心中一動,再看看張善,心中思量起來。
張家蓉兒當日在撫州一見,女子鮮活的容貌,讓他久久不能忘卻。他朱允熥不是聖人,好看的姑娘自然是要記在心裡的。可他也不是色中惡鬼,見一個就要娶一個。
他的身份,也不能按照後世的想法約束。身為皇儲,自然是要為國家繁衍子嗣,媳婦自然是越多越好。說句僑情的話,這輩子就算他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都不可得。
“這事,確實是自己做的有些過了!”
朱允熥心中說道,“幾次三番問人家閨女,還乾涉人家的婚姻大事,要是傳出去,人家姑娘一輩子都别想嫁人了!”
“可是,那麼好的姑娘,做飯的手藝比趙寧兒還好,長的也好,身材也好,真嫁給别人,自己心裡怎麼那麼難受!”
“莫非,我有做昏君的潛質?”
見朱允熥不說話,張善心中忐忑,别他看面上正色淩然,可是後背已經被淩寒濕透。
可是再見到朱允熥長久不說話,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了幾分生氣。
“殿下,臣鬥膽直言!”張善繼續拱手道,“少年慕艾本屬尋常,臣非迂腐之人。若殿下有意小女,臣之福也,臣不敢抗旨。可殿下不顧禮法,言語輕薄問之,叫臣如何自處?”
“且不說臣,此事傳到外間,於殿下清名也有礙,貽笑耳!”
“大膽!”朱允熥還沒說話,王八恥大聲喝問,“杭州府,你敢這麼和殿下說話?來人”
“滾一邊去!”朱允熥一腳踹出去,王八恥應聲而倒。
“奴婢該死!”
張善也請罪道,“是臣失禮孟浪,不過請殿下體諒臣,為人父之心!”
“是孤不對!”朱允熥開口說道,“是孤孟浪了,君問臣女本就是有失臣綱,孤的錯!”說著,朱允熥又道,“不過,孤沒有旁的意思,隻是撫州一見,蓉兒樣貌太過鮮活,孤總會想起。尤其是她做的那道羹,孤回宮之後找人做過,宮裡數百禦廚師,竟然都做不出她的味道!”
張善眼角抽動兩下,開口說道,“當日在堤上,殿下身體力行乾了重活,自然是吃什麼都香甜!”
“呀,你還來勁了!”
朱允熥讓張善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也頂出火來了。自己已經說了軟話,對方不但不領情。聽口氣,好像還挺埋怨。
“今日風景甚好!”朱允熥重新坐下,開口說道,“不如叫蓉兒上來,再給孤做一回那道羹。”說著,朱允熥又是一笑,“許久未見,也不知道她變了沒有?”
張善七竅生煙,怒道,“臣不敢領旨!”
“為何?”朱允熥問。
“男女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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