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擰了下眉,她和陸應淮的關係雖然算不上路人皆知,但一般正常上過網的人大概都已經對她有所瞭解,而且她和陸應淮那場世紀婚禮,在圈子裡也很有名。再不濟最近各種各樣的緋聞,說她婚內出軌鬨得沸沸揚揚的,應該很少有人不知道才對。
何況她和陸應淮誰都沒有隱瞞過自己的關係,既然他住院了,那醫院在瞭解他身份的時候應該就知道,他是結了婚,有妻子的。
想是這麼想,安心還是回答了醫生的問題,“我是他太太。”
“你才是他太太?”醫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明顯的不信,“可是他太太不是最近一直都在照顧他嗎?你們……到底誰才是真的?”
安心的臉色立即淡了下來,聲音破冷的反問,“誰跟你說那是他太太的?”
醫生似乎有些訕訕,頗為無辜的道,“也沒人說過,主要是……主要是那位病人從住院開始,就是那位小姐一直親力親為的貼身照顧,除了是他太太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關係能做到這種地步。”
安心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還是按捺住了脾氣。
陸應淮住院,她連一面都沒露過,别人會誤會也很正常,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怪主怪,她自己知道得太晚,做得不到位。
更何況,和無關緊要的人發脾氣,何必呢。
安心沒有再多解釋什麼,隻是淡淡的問道,“他傷勢具體怎麼樣了?”
一聽她這麼問,醫生的眉頭就直接皺了起來,“你說你是他太太,那他受傷這麼大的事,而且時間都過去一皺了,你從來沒出現就算了,就連他傷的這麼重你都不知道嗎?”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搖了搖頭,似乎在歎惋什麼。
傷得這麼重?!
安心一下子就失去了耐心,語氣悠的冷了下來,“那你倒是說說,他到底傷得怎麼樣了?”
醫生又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飽含的情緒有很多。
但最終還是開口,“他受了很重的外傷,具體說來有大腿骨粉碎性骨折,全身多處遇上。不過這些還都是小問題,最嚴重的是他的腎臟也受傷了,有破碎並且有大出血的情況,非常嚴重。其他的內臟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醫生說話時,習慣性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鏡片在光線下反著白光,蓋住了他眸底閃爍的神色。
何況安心在聽到他臟器受傷,破碎還大出血的時候,整個人都震住了,根本無暇注意到眼前的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辦公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重新回到病房門前的。
之前想來想去,也推不開這扇門。
但是再回來的時候,她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沒有了,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不知道要怎麼照顧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讓他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受傷這件事。
她幾乎可以肯定,如果她這個時候進去,問他,他肯定會跟她說,都是小傷。
安心腦子裡一片空白,反而是直接握著門把,憑著莫名的衝動擰開,推開了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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