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渾水,他不趟。
杜天林來了想架空就架空他吧,這樣正好他還能省點勁,少得罪點人。
而且,以他對杜天林的瞭解,杜天林還是很有上下級觀唸的,不會因為也被提拔了副處,就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
“看看,我們樂凱書記的覺悟就很高嘛,隻要是組織決定的事情,那就要堅決去執行!至於政治規矩,我看也不必扣大帽子,我們黨是為人民服務的,在提拔任命為人民服務的乾部這件事情上,稍微違背一下規矩也未嘗不可
“說句不客氣的話,要我說的話,以杜天林同誌兢兢業業、認真負責的在正科級崗位上工作了十八年卻沒有得到晉升,這才是對政治規矩最大的破壞!這樣的同誌,莫說是讓他頂了我們其中一些人的崗位,就算是提拔個副廳和正廳,讓他做我們的領導都不為過!”
安江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平和道:“市委那邊,我來想辦法解決,不行的話,我拉下臉,帶著這兩摞工作筆記去市委找柴書記和春永書記,我相信,柴書記和春永書記的眼睛是雪亮的,會認可這種能夠踏踏實實為人民服務,不弄虛作假的好乾部!”
柴書記自然是青州市市委書記柴新生。
至於春永書記,則是青州市市紀委書記萬春永。
“好了,投票表決吧!”緊跟著,安江手一擺,環顧四周,朗聲道:“同誌們,我們一定要記住,我們工作中的政績不是做給上級領導看的,是切切實實做到老百姓身上,讓他們能夠享受到發展紅利的!”
“表決時,我們一定要捫心自問,如果把我們放在杜天林同誌的位置上,我們能不能比他做得更好,能不能做到這位同誌做的事情,更要看看這兩摞工作筆記,想一想,我們在乾部人事調整任用上,是不是真的完全發自公心!”
彭林沉默了下來,這一刻,他心裡堵的難受,很想點根菸,平息下心中壓抑感的衝動。
話說到這份上,其實已經說不下去了。
因為是個瞎子也能看出來,安江已經是鐵了心要把重用杜天林的事情做成既定的事實。
也許,以前沒有這樣的規矩,但現在就有了。
而且說起來,安江也真的不像其他人那樣重視規矩,因為他本人就不符合規矩。
不到三十歲的縣委書記,這是多少年不曾有過的事情了?!
當今的國內還能找出第二個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所以,别人可能會怕這樣的事情不合規矩,但作為本身就不合規矩的一員,安江根本不會在乎。
而且,跟安江比起來,這種不合規矩真的都可以忽略不計。
不僅如此,彭林這一刻也明白了安江為什麼敢不站穩腳跟,不打開局面,就這麼大張旗鼓,緊鑼密鼓的跟季道全唱反調,掰手腕。
安江絕非像他們想的那樣是瘋了,是因為年紀輕輕走上高位就膨脹了,恰恰相反,這位年輕人成熟的可怕,政治手段更是老辣到了極點,也很清楚現在的處境。
所以,安江截止到現在所用的,全都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明槍,沒有用過一次躲在陰暗處、蠅營狗苟的暗箭。
對於暗箭,可以去提防,去阻擋,甚至是同樣給予反擊。
可對於光明正大的王道,就算是想要反抗攔阻,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光明磊落的一劍劍落在身上,别說是剜掉幾塊肉,就算是砍斷幾條胳膊,都不能喊痛。
因為——
王道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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