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笑著稱是後,便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撥給了駱平安,寒暄幾句後,便切入正題,微笑道:“駱縣長,這次崇禮鎮鎮黨委書記的人選方面,我想推舉一下惠和昌同誌,這位同誌有豐富的縣委工作經驗,能夠貫徹領會工作精神,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安江要推舉惠和昌擔任崇禮鎮鎮黨委書記?
駱平安整個人都被驚呆了,這訊息,完完全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簡直叫人大跌眼鏡。
他下意識的就覺得,安江這是想要藉此向鐘天祿示好,以此緩和關係。
但下一刻,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倘若鐘天祿真想提拔惠和昌的話,那麼早就朝外吹出風來了。而就駱平安所知,鐘天祿此番想要推舉的,其實是縣委機構編製委員會的辦公室主任劉文奇。
所以,安江此刻這麼做,不是在向鐘天祿示好,而是要給鐘天祿使絆子。
不僅如此,他仔細想想之後,更覺得如果惠和昌能從鐘天祿身邊離開的話,的確是好處多多。
畢竟,這可是鐘天祿用慣了的貼身大秘,如果突然走了,那麼,鐘天祿必定是許多事情都要變得束手束腳,沒有以前那麼順遂。
而且,雖然惠和昌和崇禮鎮的現任鎮長朱亞東都是鐘天祿的人,可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有著天然難以調和的矛盾,這倆人放在一起,也未必就能同心同德,說不定,到時候會互相拆台,對著乾,讓鐘天祿更焦頭爛額。
這對他,對安江,都是一件好事。
“安副書記你的這個提議很好啊,惠和昌同誌的工作能力不容懷疑,又是鐘書記的聯絡員,耳濡目染,素質肯定是過硬的。”念及此處,駱平安當即微笑著附和一句,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這種事情也要征求一下惠和昌同誌本人的意見才行,萬一他不願意呢?”
“作為黨的乾部,要有那裡有需要就去哪裡的覺悟嘛,怎麼能跟組織討價還價呢?而且,惠和昌同誌給鐘書記做了這麼久的聯絡員,我想他本人一定也想轉換一下身份角色,從務虛的辦公室工作,轉變成腳踏實地的務實工作。”安江輕笑道。
光伏項目的事情,牽涉到了駱平安,他自然不會愚蠢到告訴駱平安,他已經做通了惠和昌的工作,若是那樣的話,駱平安立刻就會意識到安江跟惠和昌達成了利益交換。
所以,他要打個時間差,用鐘天祿、駱平安都還不知道惠和昌已經和他達成協議的機會,拉上駱平安,先將惠和昌出任崇禮鎮鎮黨委書記的事情做成事實,然後從惠和昌手裡拿到想要的東西。
待到那時,就算是駱平安意識到真相,也已是悔之晚矣。
所以,現在他是用惠和昌受夠了伺候人這種日子來當做理由,這個理由,雖然不夠太充分,但是,絕對有說服力。
“安副書記,你的提議很寶貴,我全力支援。”駱平安聽到這話,立刻露出會心的笑容。
他知道安江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說,惠和昌擔任鐘天祿的秘書已經足夠久的時間了,必然是受夠了服務伺候人的苦和氣,也想享受享受被人伺候服務的感覺。
他當過秘書,知道那種跟在領導身邊,看著别人呼風喚雨,自己隻能伺候的滋味有多難熬。
而且,他昔日的秘書朱鵬也是個實例,當初他將朱鵬放到太平鄉出任鄉長時,朱鵬也是對他千恩萬謝,臉上滿是無法掩飾的喜色。
更不必說,這次給惠和昌的,還是經濟強鎮的鎮黨委書記,意義更不一般,到時候,惠和昌肯定不會拒絕。
“哈哈,支援不敢當,通力合作而已。”安江笑眯眯一聲,掛斷電話後,點了根菸。
這時候,他有點兒諸葛孔明的感覺了。
穩坐八卦陣,一切儘在掌控!
今日事畢功成,那就是長樂縣要掀起腥風血雨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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