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天祿環顧四周,看了看周圍後,沉著臉,抬起手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同誌們,我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大局觀,都要秉承著維護長樂縣聲譽,要維護好穩定和諧發展的大好局面!絕不能為了個人想出個風頭,就腦袋一熱,做出來影響到全域性的舉動!”
聽著鐘天祿的一言一句,場內眾人雖然垂下頭,假裝在記錄什麼,可是,餘光卻都向安江投去。
鐘天祿的措辭,太嚴厲了,甚至,還搬出來什麼虛無縹緲的客商投資之事。
這樣的舉動,明顯是要把安江當做靶子豎起來鞭笞。
一切,讓人心中不由得喟歎。
安江就算是把稿件發到了內部參考上,可那又如何,這長樂縣是由鐘天祿當家的。
鐘天祿照樣可以借題發揮,劈頭蓋臉的訓斥安江一通。
同樣的,他們也意識到,鐘天祿此舉,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會議的主題,可不是這篇文章的事情,而是安江作為縣委副書記的分工,以及朱亞東的處理問題。
現在,上來先把安江批判一通,那就意味著,鐘天祿是打算在安江分工的問題上做文章,你寫文章揭露問題,批判我的人,那麼,我就在你的分工問題上動手腳,先把你吊起來批判一通,然後再把你的分工弱化,這樣的話,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好了,不說這些題外話了,我們進入今天的正題……”
果不其然,鐘天祿批判完安江,便岔開了話題,準備開始討論安江的分工。
但不等他話說完,安江便舉起了手,然後打斷了鐘天祿的話,微笑道:“鐘書記,針對稿件的事情,作為那篇稿件的作者,以及這次事件的當事人,我想要說幾句。”
來而不往非禮也!
安江絕不是坐以待斃的個性。
别人都抨擊到他腦袋上了,豈能忍氣吞聲,自然要強勢的還擊回去。
“我等下還要去市裡參加一個會議,等我回來後,你同我單獨探討吧。”鐘天祿抬起手看了下時間,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安江的話。
“不妨事,我隻簡單說幾句,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安江寸步不讓。
駱平安望著這一幕,眼底滿是興奮。
這一幕,正是他最想要看到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安江和鐘天祿鬨翻了,那麼,他們倆理所當然的就能成為盟友,而且,鐘天祿為了避免腹背受敵,也會拉攏他,到時候,他的處境就比現在好多了。
鐘天祿眉頭皺了起來。
安江平和一笑,道:“鐘書記,我這都快變成長樂縣的罪人了,你不會連讓我自我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吧?!”
這招以退為進拿出來,鐘天祿雖然心中不爽,但也不能不再讓安江開口,沉默一下後,淡淡道:“說吧,把握好時間,控製在三分鐘之內。”
“謝謝鐘書記。”安江客氣的道了聲謝,緊跟著,環視場內眾人,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對於鐘書記剛剛的話,我不認可!”
“我不認為輿論說錯了什麼,無端端無視法律,限製人身自由,這不是法外之地是什麼?身為黨員乾部,卻行非法拘禁之事,這和目無法紀的黑惡分子有什麼區别?!”
“我建議,應該由法院的同誌組織起來,在長樂縣從上到下的開展一場普法活動,給大家好好的講講法律製度,培養起健全的法律意識!”
“還有,我也認為,影響招商,導致兄弟單位非議,也不是因為一篇文章的事,如果要找問題,就要深入的去找,要認清事情發生的根源!要清晰的認識到,正是因為個别人目無法紀,肆意妄為,將黨紀國法視作無物的踐踏,才導致了現今的被動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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