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這些人選裡面,陳楷是最優秀,也是最優的選擇。
但是,這小子身上的烙印也是最深的。
“再看看,不著急,這時候,一動不如一靜。”
安江沉吟片刻後,便將簡曆放回了抽屜裡面,然後拉開電腦,漫無目的的玩起了掃雷。
至於晚上的兩個飯局,他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時間迅速流逝,很快便到了晚上,安江見下班時間將至,便拿出手機,給駱平安與惠和昌打了個電話,佯做咳嗽幾聲,然後一臉愧疚的推說身體不太舒服,懷疑是來的路上感染了流感,不好去傳染給兩位領導,實在是辜負了兩位領導的美意,等之後身體情況好轉,由他做東補償。
話都說到這份上,駱平安也好,惠和昌也罷,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溫和寬慰,讓安江好好調養,若是感覺身體不舒服,不要硬撐,該去醫院檢查便去醫院檢查。
安江道了幾聲謝,掛斷電話後,從抽屜摸了個口罩罩在臉上,回了縣委招待所。
雖然他離開了,但他知道,風波還會繼續在縣委大院裡盤亙,這些傢夥的電話,這會兒打得一定比槍管子還要更熱。
……
“駱縣長,安副書記回招待所了,晚上的酒宴還安排嗎?”
與此同時,駱平安的生活手機響起,電話對面傳來恭敬的詢問聲。
“不必了,主角都不到場,去了沒意義。”駱平安搖搖頭,笑道:“咱們這位安副書記倒是七竅玲瓏,看出來事情不對,就開始主動躲起來了。不過也好,總算是沒站在對面,也承了咱們的人情。”
此刻他已是意識到一件事情,確實不能用看待尋常省委機關空降乾部的眼光去看待安江,這位安副書記不是那些隻有機關習氣,而沒有基層經驗的菜鳥,想讓人家站隊,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在沒有看出來局勢走向之前,人家根本不會站隊。
或者說,人家壓根就沒想過站隊這件事。
……
“書記,安副書記剛剛回來了,看起來身體好像不大舒服。”
與此同時,陳佳妮的電話也打到了鐘天祿的案頭,畢恭畢敬地彙報道。
“哦,既然不舒服,那你們招待所的同誌就多關心關心。安副書記沒有成家,隻身一人來長樂縣赴任,你們縣委招待所一定要多關心他的生活,尤其是這種生病的時候,隻身在外難免寂寞,更需要你們貼心的照顧和關懷,一定要讓他們感受到家人般的溫暖……”鐘天祿隨意笑了笑,平和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陳佳妮恭敬點頭稱是,如何能不明白鐘天祿是在暗示什麼,掛斷電話後,便讓招待所的小食堂煲一鍋蓯蓉土雞湯,做好後送到自己辦公室來,而她自己則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一身職業裝的自己,補完妝後,抬起手,將襯衫領口的鈕釦解開了一顆,盯著看了看後,遲疑一下,換了件黑色的內衣。
“小滑頭!想躲事,想不站隊?”鐘天祿掛斷電話後,站在窗前,望著縣委招待所的方向,玩味的笑了笑,眼中神情變幻少許後,淡淡道:“你想躲,我偏不給你躲的機會,你這杆槍,我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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