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軍聽著安江殺氣騰騰的話,眼角抽搐了一下。
關建樹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給安江施加壓力,實在是打錯瞭如意算盤,這個膽大包天的傢夥,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甚至,安江還準備藉此開展更大規模的調查,再來個掃黑除惡專項鬥爭,將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但捫心自問,他除了錯愕震驚之外,都有些佩服安江了。
若是尋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心亂如麻了,可是安江卻全無懼色,而且沒有任何妥協的計劃,可見申時行將這傢夥調到省紀委,當真是用對了人,讓其變成了一把尖刀。
“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無意義的事情,我隻問你,現在該怎麼處理這些群情激奮的問題,怎麼讓這些群眾離開?”孫誌軍沉默一下,向安江冷然道。
安江沒有回答孫誌軍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孫組長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匡占東在遺書中已經認罪伏法,向不明真相的群眾做出解釋,同時宣佈調查結束,讓此事到此為止,省紀委調查組儘快回江城。”孫誌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這些人果然是想用群情激奮的壓力,來逼迫調查就此戛然而止!
安江聽到孫誌軍這話,心中立刻冷笑兩聲,漠然道:“不可能,事實沒有清晰之前,調查組絕不會離開。”
匡占東一死,他就料到,這些傢夥會藉機發難,現在一切果然和他預料的沒有任何區别。
隻不過,他著實沒想到,這些人會動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但是,他相信,這些人也一定不會想到,他的態度到底是有多決絕。
想用這種跳梁手段,鬼蜮伎倆,就讓他打道回府,純粹是白日做夢。
“安江同誌,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你要把事態徹底激化,在潯陽釀成一場風波嗎?!”孫誌軍聞聲,立刻看著安江,沉聲怒喝道。
安江平靜看著孫誌軍的雙眼,帶著三分不屑,七分哂笑,寸步不讓的淡然道:“孫誌軍同誌,你又是想做什麼?難道在你眼裡,省紀委調查組就是個走過場、流於形式的組織嗎?事實不清,真相不明,你就要打道回府,這讓老百姓以後怎麼看待調查組,怎麼看待省紀委?難道,我們不是維護黨紀國法的倚天劍,而是腐敗分子的保護傘嗎?還是說,你孫組長是得到了什麼人的授意,或者是收取了什麼人的好處,才會遇到這麼一點兒挫折,就要打道回府?”
“安江同誌,你說話要講證據!”孫誌軍咬牙切齒。
安江的話太刻薄也太尖酸了。
“我沒有證據,如果我有證據的話,相信我,等待著你的,隻有黨紀國法的懲處!”安江平靜的淡漠一笑,然後看著擋在了樓梯口的孫誌軍,冷聲道:“閃開!”
“你要乾什麼?我告訴你,你别跟我耍橫,想打人,我不怕你?!”孫誌軍看著安江冷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都帶上了些顫音。
“打人?孫組長,你太抬舉你自己了,我不跟老弱病殘動手。”安江不屑的嘲弄一笑,懸著孫誌軍讓開的路,一邊邁步向前,一邊擲地有聲道:“你不是擔心我把事態激化嗎?那我就讓你看看,這群烏合之眾是怎麼潰不成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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