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殺!】
盧宏腦海裡飛快閃過這個念頭,大驚失色,慌忙道:“匡占東,你下來,你放心,組織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組織?公道?哈哈哈……”匡占東聽到盧宏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連連,那笑聲越來越響亮,,漸漸的變成了哭腔,甚至沿著眼角還有淚水淌落,哭笑交織,看上去瘮人無比。
最後,在盧宏目瞪口呆的重視下,匡占東抓著窗子的手一鬆,身體就像是一隻斷線的大風箏,一頭朝地上栽下。
【噗……】
下一刻,如一個大水袋落在地上及液體飛濺的聲音倏然傳來。
盧宏聽到這一聲,腦袋嗡隆一聲響,快步向窗台衝去,探頭朝窗外望去,目光所及,立刻看到匡占東正癱在樓下的水泥地板上,一灘鮮血沿著他的身體下方,正緩緩擴散開來。
而且,就他所見,匡占東的腦袋都已經連形狀都沒了,那血糊糊的一團,明擺著是再沒有任何搶救的意義,死得不能再死。
盧宏手腳冰冷,眼角抽搐,人都有些呆滯。
他知道,他最擔心,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老盧,老盧,怎麼了?”遲正華此刻也快步衝了過來,隻看到盧宏,不見匡占東的蹤影後,急忙道。
盧宏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道:“匡……匡占東他自殺了。”
遲正華聞聲,瞬間呆滯在了原地,腦袋嗡地一聲快要炸開了。
匡占東必定要死這件事,他心裡早已有了定論。
隻是,打死他都沒想到,這個原本打算砸在安江手裡的燙手山芋,最終竟然是被他給接的盤。
匡占東這一死不要緊,看守不力的這口黑鍋,算是要扣在他的腦袋上,怎麼都摘不下來了!
“盧宏,你是怎麼搞的,連個人都看不住!我告訴你,這麼大的工作失職,你要負全部責任!”
遲正華愣怔一下後,立刻疾言厲色的看著盧宏,怒聲大吼道。
【這個雜毛要甩鍋啊!】
盧宏目瞪口呆,怔怔看著遲正華,眼底立刻掠過了一抹憤怒。
明明是因為遲正華被匡占東拿菸頭給嚇的躲到了一邊,才讓匡占東有了跑出來尋短見的機會,可現在,聽遲正華這話的意思,好像這貨完全沒有任何責任,責任全都在盧宏一人身上一樣。
遲正華此刻的行徑,可不就是將他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想要讓盧宏一個人把看守匡占東不力的這口大黑鍋給背起來。
“遲副組長,咱們說話要講公道,不能罔顧事實,剛剛明明是你讓我給盧宏煙抽,又是因為你躲盧宏,才被他撞翻在地,給了他尋短見的可趁之機,怎麼就成了我要負全部責任?!”盧宏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向遲正華大聲反駁道。
黑鍋當頭,盧宏也顧不得什麼職務的高低之分了,要據理力爭一回!
隻是,話說出口這一刻,盧宏心頭滿是濃濃的苦澀。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想想人家安江,為了不讓聶虎生這個下屬待在這裡吃瓜落,特意想辦法把聶虎生都給弄走帶在了身邊。
可孫誌軍和遲正華這些人呢?有功勞了,他們就第一個占,把下屬踢得遠遠的;出了事兒就立刻把鍋甩到下屬的頭上,讓他們把責任全部給背起來。
在職場上,同樣是人,可跟著不同的領導,當真是有不同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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