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橫。
可橫的,真怕這種不要命的!
“滾去醫院處理腦袋上的傷,再讓我見你在這裡囂張一次,我打你一次!”
安江漠然看著穆生水,冷冷道。
穆生水冷哼一聲,抓起一把冰塊捂在腦袋上,手指頭惡狠狠的向安江點了點。
安江哪裡吃他這套嚇唬,見狀之後,抬手便朝桌子上的酒瓶抓去。
穆生水嚇得一個哆嗦,慌忙帶著狐朋狗友們,抱頭鼠竄。
“謝家寶樹,偶有黃葉!穆家子怎麼成了這鳥樣!”
安江看著穆生水的樣子,搖搖頭,無語道。
“穆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穆伯伯喪妻再娶,人到中年才有的這小子,為他還背了個處分,他媽又溺愛的厲害,慈母多敗兒,養成了這小子混世魔王的性子……”
“他長這麼大,穆伯伯的皮帶都不知道打斷了幾根,也是一點兒作用沒有,還是這幅我行我素的樣子。我聽人說,翻了年,要麼送這小子去國外,要麼送他去部隊大熔爐裡鍛鍊。”
賀寶瀾笑著聳聳肩,然後看著安江玩味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姐姐,沒想到,你這個姐夫也一樣能治得住他,你們倆倒真是夠搭的!不過,第一次跟小舅子見面,就開他個瓢,這禮夠大的。”
“什麼姐夫不姐夫的,别亂說,汙了穆小姐的清譽。當初本就是我對不起她,剛剛是在氣頭上,才說了幾句。”安江搖搖頭,苦笑一聲,然後緩緩道:“就他這德行,送去國外乾什麼,天高皇帝遠,天知道鬨出來什麼事情,到時候丟的不止是穆家的人!部隊是熔爐,不是垃圾回收場,丟進去,不教好就丟進去,壞風氣!”
安江眉頭緊皺,眼底滿是霜色,點了根菸,一字一頓道:“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家風教育,刻不容緩!”
這些傢夥的教育,才是最亟需解決的難題。
穆生水絕不是個例,祁向陽也是一樣。
這些年,把家風作為領導乾部作風建設的重要內容來抓,倒的確是個正確的決定。
若是不把這些混賬貨教好,仗著特權橫行霸道,才要動搖根基。
如此看來,賀思建倒是踐行的很好。
至少,賀寶瀾的身上,沒有這些驕矜之氣。
“哈哈哈……”而在這時,賀寶瀾看著安江,忽地笑了起來。
安江疑惑看了賀寶瀾一眼,不明白他怎麼笑得如此開心。
“老三,知道嗎?我剛剛差點兒以為是老大在這裡坐著!不對,你這氣場,快比老大都大了!”賀寶瀾哈哈大笑,調侃道。
安江擺擺手,謙虛一聲:“二哥,别取笑我了,我這點兒斤兩,怎麼跟寶平哥比。”
“非也,非也,我現在,倒真對你的開發區有點兒興趣了……”賀寶瀾正色搖搖頭,眼中目光變幻。
哪怕是他見慣了賀思建和賀老爺子,也經常受兩人的批判,外加賀寶平這位年輕一代翹楚的說教,可哪怕如此,在安江面前,卻依舊感受到了一種迫人的威勢。
而且,就賀寶瀾所感,安江的威勢與賀寶平不同,不是身居高位,一路順風順水所形成的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氣度,倒更像是蒙上雙眼,腰插滿彎刀,如俠客般一路廝殺出來的煞氣!
或許,這便是走上層路線,與走基層路線的不同!
前者,貴氣!
後者,銳氣!
而安江的這份淩厲銳氣,讓賀寶瀾生出了去開發區看看,看到底是什麼風水寶地,竟是讓自家這位表弟養出了這麼一身官威!
何止是賀寶瀾在打量安江,安江也在打量賀寶瀾。
他發現,賀寶瀾絕對不是什麼紈絝公子哥兒,誰要是這麼看他,絕對就是大錯特錯。
這位賀家二少,絕對是面帶豬像,心中嘹亮。
這一點兒,從賀寶瀾僅僅因為這一件小事,就萌生出前往開發區看看的心思就可見一斑。
而且,賀寶瀾說的不是開發區,而是【你的開發區】,說明賀寶瀾已經意識到安江對開發區擁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二哥你這位大老闆要去,我自然舉雙手歡迎,不過,希望你能多帶點兒項目過去,造福一方。”安江想到此處,燦爛一笑。
“那是自然,自家兄弟,肯定肥水不流外人田!”賀寶瀾哈哈一笑,滿口應承一句後,看看安江,再看看宋雨綺,重又露出了輕佻玩味的世家公子哥兒模樣,笑吟吟道:
“雨綺美女,我這位表弟今天可是英雄救美,為了你,連穆生水的腦袋都開了瓢,不然的話,你今天怕是得在他那連飲三滿瓶才能脫身!這麼大的恩情,你打算怎麼報答?要不要以身相許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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