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婆娑中,她眼裡的安江變得分外的高大,他那俊朗的側臉,更是變得無比的擔當。
原來,他是這麼好的一個人。
這一刻的秦盼兒更是決定,要將剛剛安江的這一番話,一句不剪的放到今晚的新聞中,要讓所有人看一看,什麼才是黨和人民的好乾部!
同樣的,她也相信,今晚的天元縣,必定會有無數人潸然淚落,而安江這個名字,也將真正意義上響徹天元縣!
蔡羽琯也是久久無言,雙肩忍不住在微微顫抖,鼻子有些發酸,晶瑩的淚珠也從眼角淌落了下來。
安江的話,對她的觸動,太深太深了。
她喜歡孩子,不止是因為她沒有孩子,而是因為她喜歡從這些孩子身上看到昔日的她所沒有過的樣子。
她是一個孤兒,父母在離鄉背井務工時,遭遇了一場意外,甚至,她都沒來得及見他們最後一面。
也從那之後,她的人生變得黯淡且毫無光彩,如果不是梅旖旎,也許,她的人生就會一頭紮進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徹底沉淪,絕不可能像而今這般光彩奪目。
安江的話,讓她從這些孩子們身上看到了她當初的影子,或者說,是她最厭惡的那一段人生的模樣。
她所經曆過的灰暗,不願再讓這些孩子們再去經曆一遍。
“安副主任,請放心,這裡的一切,我會如實告訴梅總和董事會成員,同樣的,我也會竭儘所能的去促成這次合作的項目落地。”蔡羽琯沉默少許後,望著安江的雙眼,鄭重其事一句後,向著安江深深鞠了一躬。
安江見狀,急忙伸手就要去扶蔡羽琯。
蔡羽琯卻意外的堅持,還是堅持向安江鞠了一躬,然後道:“我替孩子們謝謝你,很幸運,他們能遇到你這樣能夠為他們考慮的好官員。”
“為人民服務是我們黨的根本宗旨,也是賡續至今的優良傳統,鄭書記也時常告誡我們,為人民服務,擔當起該但當的責任。”安江微笑搖頭,然後看著一旁的鄭開澤,微笑道。
今天他出的風頭已經夠多了,而且,由他來點出這些,實際上也是不合適的。
隻是,蔡羽琯說梅旖旎遇到了諸多阻力,他不能坐視不理,隻能竭儘所能的也去爭取,讓梅旖旎少一些阻力。
所以,他不介意將光輝推到鄭開澤的身上。
“我們黨來自人民、紮根人民、造福人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我們黨全部理論和實踐的立足點,一切行動的根本落腳點,一切行動的根本出發點。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元縣的民生所計!”鄭開澤讚許的看了安江一眼,侃侃而談一番話後,抬起手輕輕鼓掌,道:“這一點兒,大家都應該向安江同誌多多學習。”
伴隨著他的動作,場內瞬間掌聲響徹,宛若雷鳴。
安江微笑鼓掌,謙遜且溫和。
鄭開澤看著這一幕,心底輕輕歎息。
此時此刻,他已是徹底意識到,當初他將錢宇派來西江高新技術開發區任職,而且執意想要讓錢宇挑起招商引資的重擔,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錯誤。
無論是從能力,還是從高度,抑或是拍領導馬屁,安江都全方位碾壓錢宇,這讓錢宇拿什麼跟安江鬥,又怎麼可能鬥得贏?!
錢宇的敗,說到底,也有他對安江的輕視,以及不曾看得透徹。
但所幸的是,他現在看清還不算太晚。
而且,他更已決定,要更努力的栽培一下安江。
也許,等到他未來離開天元縣後,挑起這個他起家之地、大本營的擔子,就要落在這個年輕人的肩上!
……
考察結束後,天色已晚,眾人便去了天元縣招待所,免不了又是一番宴請。
中途,蔡羽琯接了個電話後,眼底立刻露出驚色,古怪的看了安江幾眼後,就推脫不勝酒力,回了房間休息。
鄭開澤見狀,詢問一番後,便讓楊芸將蔡羽琯送回了房間。
緊跟著,安江便開始挨個包廂敬酒,感謝所有人為今日考察所做的努力,縣委領導的包廂挨個敬了一遍,又跟開發區的同事們這喝了一輪慶功酒,走出包廂後,安江朝電視台所在的包廂看了眼,沉吟一下後,便端著酒杯走了進去。
今天的事情,電視台出力不小。
而起秦盼兒也在,他忙著事情,一直沒顧上打招呼,現在若是還不去的話,外人難免多想,到時候反而不美。
“安主任,您怎麼來了,該我們給您敬酒才對。”
安江一走進來,正在跟眾人說笑的譚鬆鶴騰地便站了起來,臉上堆起團團討好笑容,點頭哈腰的便快步迎了上去。
“安主任。”
“姐夫。”
其餘人等也是紛紛起身,臉上堆起濃濃笑容,眼眸中滿是恭敬,還有人更是套起了近乎。
今天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中,誰看不出來,鄭開澤對安江極為倚重,未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秦盼兒想要站起來,但最終還是矜持的坐在了原位,但眼底卻是浮起一抹欣喜。
她本以為,安江不會過來,到時候隻怕同事們要多想,不曾想,安江竟是來了。
“今天辛苦各位幫我們開發區做宣傳了,安江無以為報,隻能以一杯水酒聊表謝意。”安江和譚鬆鶴握了握手,向電視台的眾人微笑著道了聲謝,然後舉起了酒杯。
“安主任,我們是盼兒的同事,也算是盼兒的孃家人,你想一杯水酒就把謝道了可不夠。”坐在秦盼兒身邊的女導播聞言,眼珠子轉了轉,輕笑道:“今天盼兒是主持人,一直跟拍采訪,出力最大,你首先得單獨敬盼兒一杯酒。不對,夫妻倆哪有什麼敬酒不敬酒的,你們得喝個交杯酒。”
“對,盼兒姐從坐下來到現在,一杯酒都沒喝,這明顯是在等著姐夫你過來的。”
“安主任招商引資,盼兒宣傳鼓勁,這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交杯酒一定要喝起來。”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拍著桌子嗷嗷叫了起來,故意借這種手段來顯得與安江格外親近。
安江聞聲,眉梢微挑,向秦盼兒看去。
他可是記得,秦盼兒最討厭酒味,從來滴酒不沾,隻怕是不會為他破戒。
更不必說,要喝的還是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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