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這位全國最年輕的縣委書記會甘心一直做一名縣委書記,不謀求上升的可能。
隻要安江心裡打了退堂鼓,一切就都豁然開朗了。
“如果他願意呢?”李康泰猶疑道。
他感覺得到,季道全這是一點把握沒有,完全是在賭!
“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季道全噴出一口煙霧,摁熄菸蒂後,含笑看著李康泰,反問一句後,不等李康泰回答,然後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喃喃道:“他和我們是不一樣,但也一樣,我們不是平頭老百姓,再無持無畏,他也是官!哪個官,不想往上爬?”
李康泰沉默一下後,苦澀的點了點頭。
現在這時候,也隻能如此了。
“想想辦法吧,讓你們的人也動起來,不要隻我一個人唱獨角戲,該用什麼臟手爛招,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季道全擺擺手,道:“時不我待,現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李康泰沉默一下後,點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疲憊的離開了辦公室。
關上門時,沿著他的眼角淌落兩行渾濁的老淚。
犧牲兒子,保全老子。
也隻能如此了。
李保彬要是認下了全部,他哪怕靠邊站了,退二線了,也還有點影響力。
要是進去了,所有人肯定想拚了命的跟他撇清關係。
到時候,那就真的是連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隻是,再見李保彬時,隻怕兒子的腦袋上已是要多出不少白髮,他的頭髮也要成花白。
……
“怎麼會這麼多?”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你在害我!你們在栽贓!”
與此同時,琅琊縣縣紀委審訊室,被高流明燈照著的李保彬在聽杜天林道出了貪汙金額後,人瞬間愣住了,緊跟著,激動的站了起來,雙手扶著辦公桌,向杜天林咆哮聲聲。
那個房子裡的錢,他算過,隻有一億多,可現在,居然多出來了一點一億!
他本能的就認為,這是杜天林在陷害他,故意說高數字。
“李保彬,你給我老實點杜天林抬起手敲了敲桌子,看著李保彬冷笑道:“栽贓你?你也太高估我杜天林了,就算是把我身上的偏旁部首全拆下來,能賣得了這麼多錢嗎?而且,對我們來說,多這些,少這些,區别大嗎?”
李保彬瞬間沉默了下來。
杜天林是真窮。
據說,一家人還擠在個小房子裡,夫妻兩家的老人要是同時來了,他還得去沙發將就。
這樣的人,能拿得出來一個多億來栽贓他嗎?
隻怕,别說拿出來了,見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再說了,多這一個億,少這一個億,都是數額巨大,根本不影響縣紀委對他的頂格懲處!
“李保彬,你說你被人害了,展開說說,你覺得是誰在害你?怎麼害得你?這個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調查,這樣才能爭取寬大處理,不要别人把你賣了,你還替别人數錢!”
而在這時,杜天林看著李保彬,平靜一句後,接著淡然道:“還有,安書記讓我提醒你一聲,你這個數額,你這個量級,夠得上死刑了!好好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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