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彷彿擦著她的耳邊飛過,隨後身後的男人便傳來了一聲悶哼。
“全部帶走
傅司珩扔下這句話,翻身,越過護欄,從高架上跳了下去。
幾乎是落地的同時,周暮晨的拳頭也跟著落了下來。
而傅司珩卻連閃都沒閃,他輕輕蹭了蹭唇角,隨後徑直往車邊走去。
“你想乾什麼?你還想乾什麼?”
周暮晨拚儘全力想要扯住傅司珩。
而傅司珩也彷彿這時才忽然回過神來一般,回頭,給了周暮晨一拳。
周暮晨還想反抗,卻被蔣旭攔住。
傅司珩看著剛剛被放到車上,手指還在往下滴血的女人。
指尖微微顫了下,原本青筋虯結的大手,此時彷彿連手中的那把槍都要拿不住。
車門轟然合上,跟隨著周暮晨和蔣旭一起來的醫護人員沒給他多留哪怕一秒的時間,便帶著人往醫院趕去。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醫生護士一直進進出出。
沈君澤聽到訊息急匆匆趕來,身邊還跟著幾乎站立不穩的白瑩。
蘇青神情有些麻木地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岑安幾步過去低聲問了句,“怎麼樣?”
蘇青恍然抬起頭來,“還在搶救,我,我實在在裡邊待不下去了
她一邊說著,眼淚便一邊落了下來。
“南南她......”
她話音未落,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一張病危通知書宛若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白瑩生平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卻在此時,眼前忽然一黑暈了過去。
手術室門前再次亂成了一團。
江南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江邊小漁村。
成片的洋桔梗,火紅的夕陽,還有媽媽的關愛與笑。
隻是,這裡再也沒有了傅司珩。
燦爛的春天,沒有人再趴在牆頭小心翼翼地叫著薇薇。
安靜的夏天,她也沒有再冒著暴雨四處尋找,隻為了給他送一個棒棒糖。
那個秋天沒有離别,更沒有往後的十年仿若一日的思念。
她想,這樣,真好,真好......
可為什麼心裡還是會痛?
蒼白的臉,通紅的眼,她想說,傅司珩,你别難過。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成全,你幸福,便好。
大雪覆蓋了血跡。
封閉的路段早已恢複了暢通。
周暮晨最後還是被蔣旭拉走。
而不遠處,一直圍觀了這一場戲的林慕言忽然歎了口氣。
“可惜,沒有給我發揮的餘地,走吧
車輛沒多久,便彙入了車流。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常,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唯有傅司珩在那裡似乎久久回不過神。
“哥?”
司玨在旁邊試探著叫了一聲。
傅司珩手指微微顫抖著應了下來。
“我,我送你去醫院
司玨拉著他就要往車邊走,但傅司珩始終一動未動。
“哥!你不去看嫂子嗎?”
傅司珩把槍收回,“把上邊那三個人先帶走關起來,找個醫生過去,先保證人别死了就行
司玨點頭,等著他接下來的命令。
然而傅司珩卻隻看著遠處救護車消失的方向。
“哥?”
傅司珩收回視線,“路峰說什麼了?”
司玨皺了皺眉,卻還是如實說道:“路峰說人已經攔下來被帶去了你說的地方
傅司珩低低嗯了一聲,“走吧,去看看那個人
司玨忽然就急了。
“哥,現在還有什麼能比嫂子更重要的嗎?”
傅司珩腳步頓住,隨後有些苦澀地笑了聲。
“但你也應該明白,現在,她最不想見的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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