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酒店。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掙開所有人的阻攔開著車出來的。
她隻是覺得很冷。
即便車裡的空調已經開到了最大,卻依舊冷得讓人心底發寒。
車外的積雪未化,車內的手機一直都是忙音。
江南忽然打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停到了路邊。
眼淚不斷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到現在她即便是再不想承認,也該承認一個事實。
傅司珩,放棄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是苦衷也好,還是迫不得已也好,他最終是做了這個選擇。
江南含著淚水笑了一聲。
她忽然覺得,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場笑話。
沈君澤帶著蘇青急匆匆地趕來,看到的就是江南光著腳從車上下來的情景。
為了開車,她上車前,便把高跟鞋踢了下來。
冰冷的雪地裡,她像是感覺不到冷一般。
明明是一身潔白的婚紗,在這冰天雪地裡卻宛如一片凋謝的花瓣。
頹然,衰敗。
她不想去了。
不想去找傅司珩了。
她,也放棄了。
放棄那個與她糾纏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了。
太累了。
就這樣吧。
不管他是什麼原因。
她都不想知道了。
反正,再多的努力,最後換來的依舊是傷痛。
沈君澤趕緊過來把大衣披到了她身上。
“放心,舅舅會幫你討回公道
江南抬起眼眸,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舅舅,我有點難受
沈君澤一把把人抱進了懷裡。
“沒事,舅舅在,想哭就哭
江南沒哭,卻是直接在沈君澤懷裡軟了下去。
“南南!”
在失去意識前,她隻聽到了蘇青焦急的叫聲。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江南睜開眼,便看到了蘇青通紅的雙眼。
“你終於知道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江南扯了扯唇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蘇青抹了把眼淚,把她被子往上扯了扯,“知道我們擔心以後就别這樣,你不知道,念念看到你睡著不醒,一直在哭
江南眼角又有些泛紅。
“念念在哪兒?傅司珩他......回來看念唸了沒?”
蘇青咬著唇搖了搖頭。
“據說,傅司珩已經回錦城了
江南笑了聲,再開口,唇角都在顫抖。
“好,我知道了
蘇青幫她擦著眼角的淚,眼中全是心疼。
“不想了,好好養身體
江南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但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錦城。
陸煬的實驗室內。
傅司珩站在窗邊,垂眸看著手機上一張又一張的婚紗照。
上邊,江南的笑容是那麼明媚。
上邊,他們兩人抱著念念,像極了大多數的夫妻。
傅司珩忽然覺得眼角酸得厲害。
他不知道江南後來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彷彿一下,他們兩人之間所有的聯絡都被切斷了。
明明,他們已經離幸福那麼近了......
“哥,你真的,不給嫂子打個電話嗎?你跟她解釋一下吧,行嗎?”
傅司珩收起手機,沒有理會司玨,隻是轉頭看向了從裡邊走出來的陸煬。
“藥被人調包了
陸煬皺眉說了句。
傅司珩點點頭,他大概也想到了。
“所以呢?”
陸煬沉默許久才說了句,“現在比以前更麻煩了,以後你那種情況可能會不定時發作,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能找到你母親
傅司珩依舊隻是點頭。
陸煬笑了笑,隻是笑容多少有些勉強。
“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這不是一直在努力嗎?我從今天起,會專門拉起一個團隊,專門攻堅你這個藥,行嗎?”
傅司珩沒有多說别的,隻是拍了拍陸煬的肩膀,“辛苦了
兩人從陸煬的實驗室出來,司玨便拉住了傅司珩。
“哥,我想給我嫂子打個電話
傅司珩看他一眼,“沒有必要
說完,他抬腳往車邊走去。
司玨趕緊跟了上去。
“那就這樣算了嗎?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傷人,難道就不能你跟嫂子兩人一起面對嗎?”
傅司珩忽然停住,眼角泛著血絲。
以為他不願意嗎?
可是葉楚柔會放過他們讓他們好好的在一起嗎?
她不會。
所以,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也是確保江南和念念不被傷害最有用的方法。
直到他......除掉葉楚柔為止。
司玨說完也覺得自己失言了。
他白著一張臉看著傅司珩,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了句。
“對不起,哥
他該知道,現在最難過的人,應該是他哥才對,而他,竟然還給他哥添堵。
傅司珩笑了聲,沒說話。
司玨開車準備回傅家老宅。
而傅司珩卻說了一句,“去公寓
司玨沒有多說,直接調頭去了公寓。
“哥,我陪你上去吧
傅司珩卻隻站在樓下,沒有要上去的意思。
“你先回去吧
司玨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傅司珩便又說了句。
“我自己稍微待一會兒,你放心,不會有事
司玨沒辦法,隻能點點頭,離開了。
傅司珩不知道在樓下站了多久,久到他整個人彷彿都失去了知覺一般。
直到,手機上一個電話進來。
祝鵬。
“先生,太太把艾薇和念安的股份,全都還給您了
傅司珩沉默片刻,應了一聲。
“還有别的事嗎?”
祝鵬沉默許久才又說了句。
“太太說,您什麼時候有空回來,把證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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