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

當然有。

綠袖是青州雲家名下的山莊，不乏高門貴族愛去那兒“渡假”。

紀姣姣很快收拾好了行裝，又邀請了錢檸一起，主要是因著堂姐紀語薇的邀約。

得知錢家在京城裡和侯府的幫襯，她很想在綠袖見見這位小千金。

紀明言就不樂意了：“我也要！我也要！”

紀姣姣：“什麼都要隻會害了你！”

“姣姣也不想想，你偷偷跑去青州見過三叔了，我呢，我什麼也沒見著，還不許我瞧瞧素未謀面的堂姐？”

這倒是實話。

能和雲家的親戚聯絡聯絡感情，老夫人樂的高興，於是紀姣姣帶著他們和熊大熊二上了路。

馬車悠哉，春光無限。

錢檸性子活絡，，參與了幾回皇家鬨事後，也開始學著紀姣姣的筆力模仿畫符。

“姣姣，姣姣，你看我這兩張怎麼樣？！”她從馬車裡探出頭“炫”著剛完成的大作。

雖然歪歪扭扭，但頗有雛形。

紀明言在馬車裡笑她：“你這什麼鬼畫符也拿出來現呀？”

“你行？你行你上。”

“嗬，我用的著自己來畫嗎？”

“也是，四公子救命喊姣姣就行了！”錢檸雙手叉腰。

“錢小妞！”

“略略略。”

果然不出片刻，馬車裡咚咚咚地打起架來，墨水吃食滿天飛。

紀姣姣撫額，這一車“幼稚園”不好帶啊！

突然，她似是察覺什麼般看向馬車後，想了想，吩咐熊大熊二慢些行駛，順道在經過的城鎮購些硃砂、紅線，路過村莊時再買些黑狗血。

這半個多月來吉祥鋪的生意極好，她查了賬冊記錄，許多符籙都流入了欽州，而綠袖山莊，恰好就在欽州。

紀姣姣應邀並不是單純為了遊山玩水，而是恰好路過州城，來看看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午後下了大雨，沒能讓他們如約趕到落腳的縣城，夜裡隻能暫宿山頭破廟。

篝火照亮了破敗的神像。

蛛網菸絲掛出荒涼慘景，看的人背後發涼。

錢檸嘴裡唸叨：“莫怪，莫怪。”她對著神像雙手合十躬身。

“錢小妞，你信這？”

“我爹信。”

紀明言嗤之以鼻：“你看這菩薩都自身難保了還能普度眾生？不過你别怕，三更半夜，荒山野嶺，要是真的冒出什麼妖魔鬼怪把你抓走……”

他認真地想了想：“我是不會救你的！”

“……”

錢檸氣不打一處來，蹬腳揣在他下腹：“紀明言你這王八蛋！”

“哎！君子動口不動手，踹傷了我，我未來夫人會生氣的。”

他還想著將來成親後三年抱兩呢。

錢檸懶得跟他搭話，蹲在紀姣姣身邊：“姣姣，你有沒有感覺路上很奇怪？”

“哦？”紀姣姣饒有興致，小姑娘第六感很靈敏啊！

“我們這幾天走的是官道，從臨淄到郢都本是三城大道，馬隊應絡繹不絕才是，怎麼近兩天路上行人凋敝，連前往郢都的商客都少了大半，總感覺附近發生了什麼大事。”

紀明言有些怔愣，好似很奇怪錢檸竟然會說出這麼有“分析感”的話來：“要是有問題，姣姣就不會讓咱們留宿了。”

紀姣姣挑眉，晃了晃小罐中的黑狗血：“四哥怎知，我不是在等它呢？”

“它是誰？”

紀明言的話剛脫口。

廟門捲入一道冰風，瞬間凍結了燃燒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