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晃了紀姣姣的眼:“那也沒有人把指婚的教令直接送到宴席上的……”
“做第一個也不是那麼難。”反正他恣意妄為慣了,都敢發難禦書房了,提前送旨沒毛病。
紀姣姣悄聲:“可我什麼也沒有準備,會不會太失禮?”
謝偃垂眸看著她髮髻上獨獨簪著的那枝紅梅,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
誰說沒有準備?
姣姣準備了一顆真心呢。
“不會,你隻要享受本王給予的殊榮和殷勤就好。”
此時。
整個武安侯府都是懵逼的。
直到雲麾衛的大隊堵了半個京城。
賜婚下達,聘禮送至,紀家手忙腳亂急的團團轉,就看到那王孫貴胄攜著太子妃和紀姣姣等人一同進門。
驚的紀家老太太趕緊出來迎接。
“老夫人不用多禮,我今個兒個就是傳話的。”夏蒔依遞上令旨,開懷打趣。
“不敢不敢,王爺,太子妃都快裡邊請吧。”
外頭的鑼鼓爆竹喧囂蔽日,禮官在堂下一一報幕。
老夫人邊聽邊“審視”謝偃。
眼神不經意的流露出七分滿意。
禦王的鐘情是剖在青天白日下的昭告,她很清楚,否則也不會願意幫襯他處理掉京畿營的“宵小”,但……她左看看男人的風神俊秀,右看看少女的桃花小臉,輕咳了聲。
“王爺還記得老身說過的話吧?”
謝偃頷首,深吸口氣:“本王不急。”
老夫人想多留姣姣些時日,他就是再抓心撓肺也得耐著性子等。
“對對對,姣姣還小,不用那麼早成親,我都還沒……”紀明言的話消散在謝偃冷覷過來的眼神裡。
老夫人捂著嘴忍不住笑,還得裝著一本正經和太子妃探討交換婚書的事宜。
紀姣姣瞧自家四哥都快縮成了“鵪鶉”,她把謝偃招到堂外。
男人老大不樂意:“紀明言這牆頭草,哪裡吹風往哪裡倒,難道本王還能欺負你不成?武安侯怕都覺得本王這年歲配不上姣姣了。”
嗯,他“記仇”,紀淵以前拐彎抹角的說他“相對老”。
紀姣姣笑道:“王爺風華正茂,我可沒嫌!”
二十五的王孫貴胄,正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時候,她見過銀鞍白馬上的清貴出塵,也見過九幽淵底的睥睨冷戾,她承認自己喜歡他的一顰一笑一切歡鬨。
謝偃挑眉,有意無意的捏緊了她的指尖:“無妨,老不老,將來成婚後自有分曉。”
“……??”前人逞口舌之快,後人遭床榻之殃??
紀姣姣努努嘴:“陶樂兒說你去過定陽。”
“是。”
“找誰?”
“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
“自然是禹州第一美人定陽郡主……”男人朗聲,“的娘。”
“……”
刀都準備好了你給我說這?!
紀姣姣懵著臉:“你找她娘做什麼?”
謝偃神秘兮兮地將人拉回小院,熟門熟路推開閨房木門。
紀姣姣眼睛一亮。
桌上擺著座僅有五寸高的精雕細琢的一十八層萬工塔,每樓的象牙銀鈴、琉璃屋簷都刻的一清二楚。
塔內鋪滿玉石珠沙,稍有風吹草動便有異香湧動,而這種湧動就像磁場般無聲無息的滲進紀姣姣的脈絡,覆上她周身強大的靈力。
那瞬,她掌心妖製封印浮現,一道鬼影竄入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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