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皓從奄奄一息到神采奕奕也不過是半天時間。
這成了營中不可思議的神話。
人人都在傳,那紀家帶來的“小神醫”手段了得!
薛硯正在營中擦拭隨身的青光劍。
劍身光滑如鏡,鐫刻著繁雜玄奧的圖案,太陽下溢位隱隱流光,一看就不是普通兵器。
他的親信剛從外頭進來,啐聲:“紀明皓有什麼可吹的,他腿都差點殘了,這次比武上不了台,薛校尉您一定是魁首!”
他話沒說完,青光劍“鋥”地抵在他脖子上。
薛硯冷道:“怎麼,你也覺得我比不上他,隻有他廢了腿,我才能奪魁?!”
“不不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往年擂台是您都沒回營,今次有您在,魁首必然是您的!”親信嚥著唾沫討好。
“紀明皓不能上台,才是真的可惜了!”薛硯眯眼,否則,這是個正大光明殺紀家威風的機會!
三天後,營中鑼鼓喧天。
校武擂台是京畿營每年都舉辦的選拔。
勝者會在朝廷出兵時擔任先鋒,想建功立業就得刀尖舔血,這是最快出人頭地的法子之一。
尤其這半年來,皇帝對東歧邊地的侵擾深惡痛絕,說不定下一場戰-爭很快到來。
眾人躍躍欲試。
雖然惋惜著不能看到紀小將軍的風采,但擂台從早開始就熱鬨非凡。
刀光劍影中,薛硯的兵器還沒碰到人,對手的長刀已經聞聲碎裂。
好利的劍氣!
他已經連勝十六人,整個京畿營都為之喝彩。
薛硯正在興頭,跟上一腳將已經敗下陣來的新兵隊長踹向兵器架。
架上刀尖簇生,眼看要紮進那人後背——
眾人驚呼中,一道明光劈裂了木架,那小隊長直直摔進後頭的草垛,好在沒受什麼傷。
“薛校尉,點到即止沒必要這般趕儘殺絕吧。”要不是他出手,小隊長可能要重傷不遂!
來人拂落長袍,聲音輕戾帶著不悅。
竟然是三天前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紀明皓!
年輕將領面容英俊,狹長鳳眼中透出一絲慍怒,卻比烈日驕陽還要炫目。
“是小將軍!”
“他能站起來了?”
“怎麼可能,明明昨天還下不了床,今天怎麼就能行動自如?!”
校場上的人都不敢置信。
紀家那大夫有靈丹妙藥不成?!
薛硯的震驚轉眼化成興奮:“這是擂台,擂台就是生死戰,將來上了沙場誰和你講情分?”青光劍指向紀明皓,他語出挑釁,“既然不在床上當殘廢,那也别站在台下說空話,是英雄還是狗熊,上來比比就知!”
此話惹來了校場的沸騰。
“紀小將軍,給他點顏色瞧瞧!”
“就是,比比!誰還能怕他了!”
台下的人比上台的還要激憤。
紀姣姣今兒也溜達來看比武,順道瞧瞧這兩顆丹藥的神效,隻是剛到台下,目光就被薛硯的兵器所吸引。
“那把劍……”
紀明言一邊當啦啦隊,一邊當解說員:“姣姣不知了吧,薛硯這把劍來頭很大,聽說能意隨心動,削鐵如泥,曾經砍斷過大將軍的淩風刀呢!”
瞧瞧台上滿地都是斷裂的兵刃就知道有多厲害了!
紀姣姣點頭,她一眼就看出這把青光劍曾經被刻下符文,隻要主人默唸口訣,催動意念,的確能讓它無堅不摧!
嘖,那可不能讓自家哥哥吃了虧。
眼見紀明皓要被擁上擂台,她拽住人。
“小將軍,比武慎重,換把劍。”說著,紀姣姣折下一截樹枝遞給紀明皓,“用這個。”
滿營的人都看傻了。
拿根木頭和鐵劍比,這不就是個送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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