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子撲棱棱落在紀姣姣掌中,她抬頭就看到謝偃背過身佯裝要走。
“你去哪兒?”
“去哪兒都成,總不能留著招人嫌。”
“……”
禦王大爺您可真夠了!
紀姣姣沒追,一手撫著心,一手捂著唇,突然咳的腳步踉蹌,花枝亂顫。
下一瞬,金鱗暗紋的狐氅已經披在了她身上,厚實暖融,將小姑娘都籠成了大雪球。
“咳的真假,下次和楚太醫討教討教,”謝偃嫌棄,嘴裡已經忍不住關切起來,“是心口疼還是受了凍?燕山臨海濕氣重,冬天比京城冷太多,你怎麼不多穿些衣裳……”
他的話沒說完,紀姣姣已經撲進他懷裡,小臉貼在他胸膛親昵地蹭了蹭。
“我不冷。”她咬字清晰。
隻是想這樣抱著他,撒個嬌罷了。
看到男人出現的那刻,她心裡湧起的雀躍和歡喜如同春山化雪一般淹沒了所有情緒。
謝偃的呼吸明顯僵凝,哪裡還有半分的“怨夫”氣:“想不想本王?”
聽不到迴應,他急躁難耐的掐了一把小腰肢。
紀姣姣被撓的癢癢,索性踮起腳親在他下頜,這比任何情話都管用。
謝偃豈會放過機會,他反客為主擭住她的下巴,俯首吻住她的唇
紀姣姣:??
她惱羞地踩在男人金靴上,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是打算親到天亮嗎!
謝偃失笑,慵懶地舔了舔薄唇上還在滲血的小裂口,神色戲謔又浪蕩,讓原本清冷妖異的面龐更加昳麗勾人。
要命。
她覺得狗男人的確有當萬年妖物的潛質!
紀姣姣擁著大氅:“京城那麼多官員,你不用親自走一趟的。”
謝偃的哨音召來座駕,抱著她上馬,揚袖一鞭,風馬疾馳。
“本王說要陪你過生辰,臘月寒冬,路遙千裡也要將這份心送上。”
千山萬水都不是阻隔。
燕山的冬天很冷,卻又似開滿了春花。
不知何時,雪停了。
凜冽寒風鼓譟耳邊,紀姣姣忍不住悄悄昂首,男人堅毅的面容蒙上一層淡薄的月色。
謝偃將說過的話放在心上,他重視承諾,也重視他們之間的約定和感情。
兩人回到駐營。
蒙羨已等的急躁不安,看到火光才稍有安心。
“姣姣!你們可算回來了,要再過半個時辰等不到人,我得傳信將整個燕山都翻一遍!”他接住從馬上跳下的小姑娘。
她身上裹著沒見過的金鱗暗紋氅,長長的拖曳在地,一看就不是量身定製。
“姣姣?你這麼叫她?”
馬背上傳來低沉的嗓音,帶著十足的威脅敵意。
謝偃隨性拋下馬鞭,利落翻身。
蒙羨這才發現原來有人和紀姣姣同乘一騎,那人鳳眸橫斜,矜貴尊雅。
小姑娘忙道:“這是我表哥蒙羨。”
“他就是蒙海的兒子?”謝偃一想就知。
蒙羨見他年輕倨傲還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自是有些不痛快:“你又是誰?”
沒等紀姣姣做個介紹,收拾好冰川殘局的大部隊回來了。
護送使節來燕山的人馬不多,但個個都是京畿營精挑細選的。
他們一到營就紛紛跪地。
“馬隊遭襲,還請禦王恕罪。”
這出可把駐營的人給驚著了,他們面面相覷,恍然大悟——
和談使,是禦王。
禦王,便是眼前人。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