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靠太近,聽不清帳中人的談話,但從小兵的言辭可以分辨。
是郢北的兵馬到了奉常,紀琴得去交接都督印。
看來,姑母今夜就要動身。
紀姣姣趁著帳中人還沒出來,先行退開。
果然不多久,紀琴就收拾妥帖,領著她帶來的馬隊離了營。
而城防也熱鬨起來。
瞿漠承和紀明言有說有笑,他給小子講了不少軍營中的趣事,宴席一開,眾人樂嗬嗬。
鎮守使左看右看。
“咦,紀小姐呢?怎麼沒來一起用膳?”
虞非晚道:“姣姣這幾天車馬勞頓,實在疲累,隻能婉拒您的好意留在帳中休憩。”
紀明言也想起來:“對,姣姣前段日子受了傷,這一個月來都沒吃好睡好的,您别在意。”
“豈會。”
瞿漠承眼珠子轉轉,朝著手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跑開半會兒又回來,悄聲稟報:“人的確在帳中,伏案小憩呢。”
瞿漠承點頭,紀琴要他“照顧”好這幾個人,實際上就是監視著,誰也不許出亂子。
茶過三巡。
他見紀明言等人不注意,索性帶著一碟糕點悄悄來到紀姣姣的帳外。
“紀小姐,聽說你身體不適,本將特地來看看你。”
雖然紀琴不允許他動歪心思,可男人多少有些心癢癢,藉著送糕點的名義親近親近可不犯法吧!
“紀小姐?”沒聽裡頭有迴應,但可以見到燭火映出來的剪影,纖細嬌弱,真像朵花兒。瞿漠承裝著正人君子的模樣,朗聲,“你既不拒絕,我便進來了。”
他撩開簾子。
果然,那少女正背對著他,姿態羸弱地倚靠在桌案,病西子的模樣叫人好生憐惜。
瞿漠承掩飾不住眼底的色意:“本將跟著醫生學過三年治病的法子,不如我替你瞧瞧。”
反正沒人看到,摸一把怎麼了?
他猴急的抓起紀姣姣的手。
冰冷冰冷的。
“哎喲,這麼冷,我叫人端爐子進來。”他心花怒放,伸手摟住小姑孃的細腰,誰知那身子輕飄飄的好像落葉一般“噗通”倒在他懷裡。
他低頭看去,隻見少女面色慘白,柳眉緊蹙,頓時給嚇出一個激靈!
該不是紀小姐得了重病,要死在他營中吧!
這可不是開玩笑。
“來人!快來人啊!”瞿漠承當場急吼吼地喊起來。
最先趕來的是紀明言和虞非晚。
“瞿鎮守,您怎麼在我妹妹的帳中?!”紀明言一看到他拉著紀姣姣的手,板起臉來。
“我……我隻是帶些糕點來看看紀小姐,畢竟都督夫人命我好生照顧呀……誰知道,她她她……她好像發病了……”瞿漠承哪裡能說是自己色膽包天想來偷個香。
虞非晚接下紀姣姣,鎮定道:“勞煩鎮守使先出去,我好給姣姣服藥施針。”
“好好好。”
瞿漠承趕緊到外頭去涼快涼快。
紀明言從進帳開始整個人還是懵的,因為他很明顯看出來——
這個面色慘白,很像姣姣的人,不是姣姣。
而是障眼法。
騙騙第一次見面的人還有點用,但騙不過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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