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連紀姣姣都覺得不可思議。
文縐縐的太子說要率領大軍親征東歧,奪來端木氏的人頭作為登基的大禮。
“戰場瞬息萬變,東歧又擅迷惑邪術,這要是有個好歹大晟還有寧日?”紀姣姣睨向謝偃,“你沒勸著?”
謝偃搖頭。
這幾天金鑾殿和禦書房都鬨開了鍋,熱血一旦燃起就熄不了。
太子就是如此。
他看的出謝璟澤的心思,年近而立卻從未有過任何軍功,京城流言蜚語的不滿讓他更加迫切需要證明自己不是個文弱君主。
“親征這名頭最容易激人慷慨,收服民心,以他的身份隻管在後方坐陣,無需親力親為的上場殺敵,若能在這守孝期間得來大捷,便是一種天命所歸的象征。”
紀姣姣感慨:“天命所歸,就真的那麼重要?”不過都是曆代形式主義裝模作樣的表象。
“對帝王來說,重要。”
一個“殷川神異”都把皇帝驚的要祭祀保平安。
民心是帝國不可動搖的基礎。
紀姣姣嘖聲:“那我是不是能說,謝偃乃千年難見的紅月帝星,為人為妖都是紫薇象征,亦是天命所歸。”
謝偃輕笑:“九龍禦座沒什麼可稀奇的,本王即便身負天命,也隻皈依姣姣。”
他輕柔吻了吻她腕上的淤色。
癢癢的卻像火焰般燒灼到心裡。
嗐!
他從哪學來這些撩撥人的鬼把戲。
“咳!”紀姣姣想抽手又抽不出,“太子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師出有名就得快,行文軍令下放後,月底就會出京點兵,屆時淵王會隨駕左右。”
果然少不了那傢夥的攛掇,紀姣姣忽然想到什麼:“我爹和淵王以前有舊交?”
謝偃道:“你還記得本王說過謝璟淵拜大將軍為師的事,再那之前,他是你爹的徒弟。”
“哎?!”
“你就沒有奇怪過,你爹叫紀淵,他叫謝璟淵,為何皇子會選用臣子之名。”
“當然奇怪,我差點以為他是我爹的私生子呢。”紀姣姣咕噥了聲。
“……”
都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
謝偃戳戳她眉心:“謝璟淵出生時,你爹正在孚亭平亂,朝廷等這個捷報足足等了兩年,大喜送來龍心甚悅,陛下說你爹是大晟難能可貴的忠勇之將,興奮下就乾脆將這‘淵’字賜給了剛出生的皇子。”
“你爹從前也很喜歡謝璟淵,後來政見不同,才分道揚鑣。”
紀姣姣:難怪了。
從前謝璟淵一定與武安侯書信往來過一些“大逆不道”的話,可惜她爹是個忠君的武夫,除非朝廷親派,這兵符是從哪裡來,打哪裡去,一個軍餉不貪,一個私兵不養。
紀姣姣正琢磨著,突然覺得掌心發燙,低頭一看。
謝偃的手覆在她掌上,將幾縷淡淡的妖力注入,漸漸在她手心形成個和他一樣的血紅色眼睛般的掌紋。
流光散去後,便同封印一樣消失不見。
然而紀姣姣感覺不到身體對妖力的排斥,相反,妖力在極儘所能的驅散她的疲累和傷口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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