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朗。
太子謝璟澤回東宮吩咐務必保護好夏蒔依和皇長孫,又派精兵將皇後一併接來,問過才知,皇帝居然獨身在金鑾殿。
他大感不妙,立馬帶人前去護駕。
還沒靠近大殿,就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呼風聲中夾雜著沙啞咆哮。
“殿下小心,恐怕是妖物!”禦林軍連忙將謝璟澤包圍起來,他們一路斬殺了數十妖物,保不準這兒還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
話音剛落,就有個龐大身影衝出迷霧撞翻眾人。
它衣衫襤褸、長毛亂髮,就像一頭莽撞瘋狂的野獸,黑暗中閃著幽綠眼瞳。
“是妖,殺了它!”謝璟澤見狀毫不猶豫的拔出長劍,誰知妖物力大無窮,拳頭揮來打落長劍,猛地將他撲倒在地。
腥臭迎面而來,血盆大口還在往外滲著唾沫星子。
謝景澤低頭就看到怪物爪間掛著幾條衣物碎片,他當場睚眥欲裂。
那是父皇的龍袍!
這妖物——這妖物竟將九五之尊生吞活剝了!
“父皇!”他的恐懼瞬間化成了憤怒,“孤要將你這怪物千刀萬剮!”
謝璟澤爆發出力量,狠狠蹬踢在它腹部,翻身從腰間拔出金烏匕“噗嗤”紮入怪物的心口。
一下!
一下!
他殺紅了眼,停不下來。
直到噴薄的鮮血不再流淌,怪物倒地動彈不得。
“太子殿下,它已經死了……!”禦林衛看的膽戰心驚。
金烏匕是當年皇帝命司天監打造的利器,賜給太子貼身佩戴用以趨吉避凶,這道門刀對妖物的傷害可想而知。
眾人急匆匆將謝璟澤扶起,就聽到黑暗中傳來腳步。
“誰!”
“是本王。”
謝偃躍身,折回他們出鞘的寶劍。
“皇叔。”謝璟澤眼裡終於出現安心的明光。
“太子殿下受驚,你們先去金鑾殿守衛,這裡交給本王。”
“是。”
禦林衛被謝偃支開,他蹲下shen摸了摸怪物的脈搏。
已涼。
太子不解:“皇叔,這妖物的爪上有父皇的龍袍,一定是它吃了父皇,您這是做什麼……”
他疑問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
隻見血泊中的身軀漸漸化成人形,即便披頭散髮也保有帝王遺容。
“父皇?這是父皇?不可能……絕不可能!它、它明明是個茹毛飲血的妖物,剛才所有人都看到的,怎麼變成了父皇?!”
謝璟澤整個人都懵了。
謝偃選了最容易解釋的方式:“你應該也察覺了護國陣的異常,妖魔傾巢而出是因為司天台受皇命煉妖養陣而滋生,陛下這是受到妖魔之力的控製和影響才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您說什麼?!”謝璟澤不敢置信,匕首滑落落地,他看著滿手血腥疊影憧憧,“孤、孤殺了父皇……孤這是弑君了!”
謝偃平靜地將金烏匕從地上撿起,交還到謝璟澤手中,斬釘截鐵道:“不,是妖物殺了他。”
驪妃故意放走皇帝,就是要他在妖魔的控製下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然後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上。
她的確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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