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生不敢多言,擔憂道:“隻是太子殿下深信禦王和紀小姐是無辜的,若您如此大動乾戈,豈非……”
造成父子不合?
皇帝冷聲:“他怕是忘記自己是誰的兒子了!擺駕東宮!”
謝璟澤對謝偃和紀姣姣的過度關心讓皇帝更加不悅。
隻是皇帝剛離開司天台。
眼前突然迷霧瀰漫,瞬間淹沒了所有的燈花和小徑。
隔著半丈都見不著人。
“陛下!陛下您在何處?!”耳邊傳來福公公和禦林軍的呼喊。
“朕……”皇帝正要開口,就感覺腳底下滑溜溜的,他低頭一看,發現龍靴邊竟盤踞著數條血紅色的小蛇!
它們頭上頂著黑色瘤子,吐著鮮紅的信子,兩眼幽藍幽藍。
他嚇出半身冷汗,拚命往後退去,就看到血蛇跳起來撲向了聞聲尋來的禦林兵。
脖子上咬那麼一口,兵卒立馬七竅流血而死。
好強的毒性!
“來人啊!快、快來人護駕啊!!”皇帝三魂七魄都散了,好像到這一刻,親眼見到禁軍毫無抵抗的死亡才產生了莫大的恐懼。
可週圍的禦林軍紛紛發出慘叫。
原來不止他眼前的幾條蛇,這滿地匍匐早已烏泱泱一片看不到儘頭。
“陛下,陛下您沒事就好!”福公公好不容易抓住了皇帝的手,可下一瞬,身體傾斜,被皇帝“噗”地推出去做了擋箭牌。
發起進攻的血蛇纏繞在福公公的脖子上,直接將他的喉骨都擰碎了。
這、這簡直就是怪物!
“來人!!都死哪去了!!快來救朕……!”皇帝連滾帶爬,顧不得龍靴都掉了一隻。
那些血蛇的速度明明很快,偏在這時候緩慢的靠近圍攏,就像在欣賞大晟皇臨死的狼狽和怯懦。
鋥!
那瞬,一柄利劍似月光破雲,斬斷了蛇頭,黑色的瘤子瞬間爆裂。
汙血汩汩而出,又腥又臭。
被沾染的草木都瞬間枯萎死亡。
頎長的身影已擋在皇帝面前,他厲喝:“雲麾衛!”
整齊的腳步傳來,大批雲麾衛已經將這數百小蛇圍在陣中,他們手裡各執一盞小燈籠,手中符籙化粉,撒在燭火上。
燈籠驟亮,竟驅散了迷霧。
謝偃手下的近衛都是被紀姣姣“調教”過的,平日裡承蒙吉祥鋪的照料,身上帶著不少破邪的簡易法器。
迷霧散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披頭散髮,狼狽至極的皇帝,他臉色煞白,毫無一國君王的風範。
謝偃連忙攙起他:“是臣弟救駕來遲了。”
“你——”皇帝又羞又惱,“先處理這些妖蛇……!”
汙血的氣息讓血蛇更加興奮地朝著雲麾衛發起進攻。
誰料,雲麾衛卻百毒不侵一般,甚至連傷口沒被它們咬出來。
兵卒們捏住血蛇的七寸往地上一扔,砸的它們naojiang崩裂!
謝偃眸光微動,察覺異常氣息,突得躍身劈向不遠處的樹叢。
劍光破空時,一道鞭影同時掠來,交錯中發出鏗鏘之聲。
未等那黑影反反應過來,謝偃已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劍勢化作銀芒,刺中施術者的手肘!
那人見事情敗露,立馬擲下火石,趁亂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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