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長衫溫雅,眉眼溫綿,像個飽讀詩書的世家君子。
紀姣姣當然不認識他:“你是……”
“小公爺。”謝沅昔搶道,似很不滿男人進來第一個搭話的居然是紀姣姣,“魏國公的嫡長子,聽聞你來京,沒想到選在今日。”
看他風塵仆仆,是剛趕到都城,馬車恐怕還在外頭候著。
魏珩含笑:“公主舉辦天香會,恰好我手中有個新奇的小玩意兒,特地獻出。”
“什麼好東西勞得你親自跑一趟?”
魏珩從袖中摸出個精緻銀瓶,一打開,就有股奇異的淡香飄出,引的所有人嘖嘖稱奇。
紀姣姣心神微怔,這個香味好似在哪裡聞過。
像是半個月前,王仙婆手中的白蠟……
“此香名為,返魂香。”魏珩朗聲。
堂下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返魂香?莫非……能招來魂魄,把死人變成活人?真是前所未聞啊小公爺!”底下那些原本要向謝沅昔獻寶的世家子忍不住嘲弄。
誰不是來爭“駙馬”的,就你魏珩會耍花樣。
謝沅昔懶懶地撥弄耳下翡翠鐺:“既然小公爺開口了,總得表演一番讓大家信服吧。”
魏珩點頭:“可惜這關雎别院中沒有屍體。”
坐上的皇女打了個響指。
身邊護衛心領神會,當場手起刀落!
噗嗤。
一道血色飛濺在屏風上,一旁的倒水丫鬟已經從台階上滾下。
茶具摔碎一地。
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景讓所有人都倒抽口氣。
謝沅昔不以為意:“若是你的返魂香不起作用,這條人命就隻能算在小公爺身上了。”
她的冷血操作讓眾人膽寒。
以前的謝沅昔是驕縱跋扈,橫衝直撞,可自從趙庭柯背刺她,害她流產後,沅嘉公主的心性越發的陰暗難近,喜怒無常。
連林遙都嚇的退避三尺,生怕倒黴事輪上自己。
魏珩鎮定上前,將銀瓶打開,點燃露出的一截白色蠟線,香菸縈繞在屍體鼻息,漸漸變成一種揮之不去在腦海裡的回影。
大傢夥都死死盯著。
突然,那屍體睜開眼,直愣愣地站了起來!
血還沒乾,刀口也在,誰也不能否認她剛才咽過氣。
驚呼聲此起彼伏。
謝沅昔見慣了邪門異術,並不那麼震驚,訕道:“這與養了個提線木偶有什麼差别?”
“差别在於,木偶需要操控,而她,不需要。”魏珩突然指向沅嘉公主,喝道,“殺了她!”
幾乎在同一時間,手無縛雞之力的端水丫鬟抓起地上摔碎的瓷片,撲向謝沅昔!
青晷見狀,踢翻屏風,猛地踹在“屍體”腹部,將人蹬出三丈遠。
護衛們一擁而入擒住她。
小丫鬟的頭被摁在地上還死死掙紮,雙眼赤色暗紅,盯著謝沅昔的樣子就像在盯著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
下一瞬,青晷的劍也架到了魏珩脖子上:“行刺公主是何用意?!”
魏珩不避不躲。
謝沅昔終於笑出了聲:“放下劍,小公爺不過是給我弄了個解悶的玩意兒。”
再衷心的人,也會被返魂香操控,成為拚命的死士。
有意思。
謝沅昔命護衛將那“丫鬟”像牲畜一般關在鐵籠中押送回宮。
“本宮已經找到想要的香料,小公爺,請——”她突然大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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