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紀姣姣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你能來，本王不能？”

她把羅盤往兜裡一塞：“我是來幫錢檸收銅板，順便替她看看家宅風水，拓展業務從朋友入手。”

一般人請她家宅化煞，她還不去呢。

謝偃輕哼了聲：“吉祥鋪的銀子不夠賺，都開始上門服務了。”

是不是京城的大門大宅都得去轉悠一圈，也不怕被那些愛沾花惹草的公子哥搭訕？！

“本王府邸的風水也不好。”他厚著臉皮加了句。

紀姣姣撓了撓頭，認真又坦誠：“改日去你府上，打折。”

“……”難道不應該免費嗎？！

紀姣姣摸了八枚銅板，謝偃跟了一路。

“王爺來錢府一定還有要事吧？”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已經談妥了，太後馬上大壽，雖說不需勞民傷財的大辦，但還是請了幾位外戚重臣的子孫來京，尤其是霖王世子。”

“霖王世子？”那不是禦三家之一嘛。

難怪這幾天京城裡車水馬龍，比平日還要擁堵，原來是太後要辦壽了。

紀姣姣努嘴道：“才動了個勇軍侯，就有人急巴巴的跑來了，顧嘯暗中招兵買馬的事，陛下就這麼風過無痕的處理，反倒給您安了個‘擅動軍機大臣’的名頭，閒職在府，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倒是清楚。”

“夏大學士告訴我二哥的。”紀明軒也覺得禦王不值，回家自然就告訴紀姣姣了。

皇帝讓謝偃回府“反省”，最近都不必參政，好好當一段時間的閒散王爺。

看紀姣姣為自己抱不平，男人還有些樂滋滋：“這些話，不可在外人面前說。”

“我懂。”紀姣姣說著，從兜裡掏出幾張紙交給謝偃。

“這是什麼？”

“法器平面圖，王爺心靈手巧，不如趁著閒情逸緻，替我打磨一件法器？”

謝偃睨著她，小姑娘說那麼多話，不會就是為這個目的吧？！

好傢夥。

“要本王動手，貴得很。”

“吉祥鋪的收入，咱們二一添作五。”紀姣姣眼睛都不眨，果然這想法醞釀很久了。

“本王像是缺銀子的人？”謝偃將圖紙收好，“幫你可以，不過事成之後的報酬，我親自取。”

紀姣姣連連點頭。

謝偃出了錢府，得進宮陪太後用晚膳。

紀姣姣則向城外去，她想起來最近幾天一直沒有見到黃小仙。

索性買了兩隻燒雞和一些貢品去看看他。

京城外的土地廟並不大，倚山，就在官道邊。

一台供桌一尊像。

紀姣姣將貢品擱好：“黃小仙……黃小仙！”

沒有任何迴音。

“說要好好在廟邊修行的，怎麼這會兒跑沒影了……”她摸出個牛肉包啃起來，突然發現供桌下沾著幾滴血漬。

紀姣姣上前嗅了嗅，不是人的，是妖。

難道黃小仙出事了？

紀姣姣扔飛包子，灑下符紙，可見地上顯露出妖物的腳印，一路出了土地廟。

她順著，向山麓而去。

即便五月入夏，黃昏後的山林依然陰暗且濕氣瀰漫。

越往山中走，越是慢慢滲出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