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不管白天黑夜都人來人往。
荷葉在馬車裡照顧昏迷的紀明言。
紀姣姣孤身踏進賭坊,就看到林頌滿面紅光,正吆喝著暢快下注。
身邊堆疊的銀票說明,他轉運了。
大發橫財賺的盆滿缽滿。
紀姣姣垂眸,看到林頌的賭桌下灑著一片香灰。
果然如此。
“林公子。”她冷聲。
“喲,紀小姐也有興致來這種地方?”林頌得意洋洋的拋了拋銀子,“昨日你怎麼說我的來著,身無鴻運,休想翻命!瞧瞧,沒有你那些勞什子的發財符,我一樣可以日進鬥金,嘖,運氣來了,那是擋也擋不住啊!”
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一晚上跟著也得了不少好處,紛紛起鬨。
“紀小姐的吉祥鋪我看還是别開了。”
“就是,張口擋人運勢,誤人子弟,要不要,來跟哥幾個混啊。”
紀姣姣懶得搭理他們,揚手灑出萬兩銀票:“既如此,林公子與我賭一局。”
林頌有些猶豫,畢竟道人叮囑過,不要和玄門人硬碰硬,可是……那一疊白花花的票子讓他心癢癢,或者說,有個殺紀姣姣風頭的機會更讓人興奮不已!
不就是賭一局,能怎樣?!
“好,賭就賭,你要是輸了,就當場求饒認錯!”
昨兒個丟的場,今兒個找回來。
林頌想的美滋滋,悄悄用鞋底在賭桌下的香灰裡踩了踩,就像在下什麼咒術,突然有種無形的力量操縱著他的指關節,扣緊篩盅高高往上一拋。
所有人都忍不住發出驚歎。
不愧是賭場高手啊。
就在林頌勝券在握地蓋住骰子時,紀姣姣也眼明手快,同時掐住他的手腕。
一道黃符“嗖”地從她掌心飛進林頌的袖子,燙的他嗷嗷大叫。
“紀姣姣,你做什麼?!”
話音未落,紀姣姣的紅繩纏住了他的手臂,就像捆住了躲藏在衣袍裡的某種“東西”,她猛地往下一拽。
刹那,人鬼分離!
一團翻湧的黑霧被紅繩拖了出來。
“抓到你了!”趁著小鬼作法,才是逮住它的最佳時機,“請鬼容易送鬼難,搶我四哥的氣運助長你的財勢,想的倒是美!”
紀姣姣踢翻賭桌,抓起地上的香灰揚在那團掙紮的黑霧上。
周圍看熱鬨的賭徒們早就嚇的鳥獸散去。
林頌見狀不妙,趁紀姣姣降鬼,撒丫子就跑回府去。
“道長!那個紀姣姣把小鬼抓走了,我可怎麼辦啊!”他並不覺得自己用邪術有什麼錯,倒是心疼白白丟掉的幾萬兩銀票。
玉蟬袍的道人捋著山羊鬍:“抓走了?那正好。”
他不急不忙。
“好什麼呀,這麼一鬨,我丟臉丟大了,京城的賭坊怕是不會讓我踏進半步了呀!”養鬼招財可是大忌,“您得想個法子治治她!”
道人掐指一算。
“眼前恰有個機會,你走一趟紀府,照我說的做。”
賭坊外。
紀姣姣沒去追林頌,被吸走的氣運都控製在這隻橫財小鬼身上。
她跳上馬車,將養鬼的香灰塗抹在紀明言額頭。
把小鬼放入天氣娃娃係在他的腰帶上,紅繩的另一頭則綁在他的手指,結印催符,就跟輸液似的,紀明言慢慢有了血色。
荷葉鬆了口氣:“小姐,這是什麼呀?”
“林頌在養鬼生財。”
“啊?鬼不都是晦氣的嗎?”
“如果配上福水聚財術,就可以不啟人門戶,不破人箱籠而取人財物,甚至將别人的財轉運到自己的八字命理上。”林頌就是第二種。
“這麼厲害?!”荷葉驚歎。
這句話也點醒了紀姣姣,的確——
會這般術法的應不是個偏門道人,林頌居然能得到指點,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紀家。
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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