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終於安全回營。
紀明言捱了自己老爹一頓劈頭蓋腦的怒罵,正跪在營外負荊請罪,哦,還有一個難兄難弟宋修文。
要是禦王殿下因此出了事,這兩家就是腦袋都掉了也不能賠罪。
紀明言嗞啦個大嘴哭的可淒慘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釣個魚能釣出那麼大禍來。
“修文兄啊……嗚嗚嗚……我要寫個大大的慘字!”
好在禦王和紀姣姣平安歸來,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
整個營地安靜了下來。
皇帝正在看剛送來的驛文。
眉目微微舒展。
福公公斟上茶水,輕道:“聽紀家四公子說,禦王殿下今兒個可是豁出命去救紀小姐啊,那麼高的山崖,王爺是說跳就跳……”
這是從來都沒有的事。
皇帝呷了口溫茶:“看來,禦王身邊的確該添個知冷知暖的人了。”
福公公眼睛一亮:“陛下莫非是想將紀五小姐指給王爺?”
“當然,”皇帝笑起,“不是。”
他挪開摺子,露出一隻狐狸眼:“太後要回京了,還帶來一個與謝偃關係匪淺的女人。”這正是剛才送到的訊報。
“是她?”
福公公瞭然。
……
在山上整修三天後,大軍下山。
出了這麼大的事,誰也沒興趣再繼續狩獵。
紀姣姣前腳剛踏進武安侯府,後腳,禦王的禮就跟著進來。
說是紀小姐墜崖受了驚嚇,專門送來養病之用,既不是山珍海味,也不是名貴藥材,居然是一箱箱的寶珠。
爐子可高興壞了!
整日變著花樣換身上亮閃閃的寶石。
紀姣姣在房內呆了好幾天,專門打坐修習將身體的虧缺補回來。
落雪停止後,京城熱鬨起來。
太後回京了。
她常年在封台吃齋唸佛,鮮少出山,這次要不是狩獵出事,關乎太子地位,她也不會急著回來。
“太子雖然沒有弑君,但有不察和越獄之嫌,都不算小罪,”紀明言跟她一起看熱鬨,“文武百官又替太子求情,陛下暫時不讓他議政,估摸著就是關幾個月的禁閉。”
紀姣姣點頭:“那後面跟著的馬車是誰?”
太後的車隊浩浩蕩蕩。
可見輕紗帷幕中,坐著一個溫婉端莊的女子。
“那可是當年名動京城的人物,這位薑小姐家中變故,自幼養在太後身邊,在翰林和皇家學堂做伴讀,聽說是禦王殿下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
紀姣姣眉頭一皺。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薑小姐嫁給了原世子,但沒多久原家被曝貪汙舞弊,世子病中暴斃,家道中落,薑小姐守孝三年已滿,如今在太後的週轉下脫離了夫家,嫁娶自由。”
由太後親自撐腰帶回來的小姐,哪怕是嫁過人,地位也比京城的世家女強。
白月光重回故裡,為了誰一目瞭然。
“哦。”
紀姣姣努努嘴。
“咦,姣姣,你不八卦啦?”紀明言還奇怪,五妹妹平日裡很喜歡聽花邊新聞的。
“沒興趣。”
她收拾符包打算去街上購置硃砂法器,扭頭,就看到荷葉匆匆忙忙回來。
“小丫頭見鬼了?”
荷葉跳起來:“小姐别鬨,大白天哪來的鬼。”
紀姣姣湊上去:“額焦口腥,印堂發黯,我說你——真的見鬼了。”
荷葉眼睛眨巴眨巴:“奴婢剛才隻是去見了半夏,她母親這段時日病了,請了個婆子驅邪呢,我去給她送藥。”
半夏是錢府的丫鬟,和荷葉是小姐妹。
驅邪?
紀姣姣拍拍手:“你帶我去半夏家裡瞧瞧。”
“好!”
半夏的家在簍子小巷中,冷清簡陋。
紀姣姣還沒靠近瓦房就察覺到了一絲鬼氣,而且很熟悉。
她透過窗戶看去,竟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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