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瞭然地看了紀姣姣一眼:“又再八卦什麼?”
那逐漸“猥瑣”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才沒有,”紀姣姣連忙端坐好,指著後頭浩浩蕩蕩跟著的八輛馬車,納悶,“爹帶了什麼回去?”
“雲家的土特產。”
“土特產?蘋果、石榴還是冬棗、馬蹄。”
“銀子。”
紀姣姣掏了掏耳朵:?
“後頭裝著三十萬兩金元寶,你三嬸說了,十萬是見面禮,十萬是生辰禮,還有十萬是你救了語薇的謝禮。”
WTF?!
紀淵把紀姣姣的嘴合攏,他已經見怪不怪:“你也知道的,你三叔和三嬸家裡窮的隻剩下銀子了。”
不愧是青州首富!
紀姣姣清楚,紀卓早年離家,氣壞了侯府上下,這裡有部分是三叔三嬸覺得虧欠了紀家的。
她也不多推諉:“本來以為這次來青州能見到三哥呢。”
沒想到,他恰好離州打理鋪子。
紀淵忍不住咧開嘴:“那小子打架不行,讀書也不行,沒想到居然在經商上繼承了你三叔的風範。”
紀明寶不負眾望,雲家也委以重任,聽說剛將八個鋪子轉到了他的名下,他自然要以事業為重。
“姣姣放心,等明寶的生意穩定,我讓他立馬回京見你!”
紀姣姣點頭。
紀明寶其實是最早給她送大箱小箱綾羅綢緞的人,她記著呢。
這幾日,北方下了兩場雪。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鋪了白。
車隊剛停,紀明言已經聞聲迎了出來。
“姣姣!可想死我了!”
紀淵跳下馬車:“你眼裡隻有姣姣,沒有爹是吧,今晚上飯别吃了!”
紀明言:……
紀姣姣笑道:“我給四哥留著好吃的。”
“好嘞!”
紀明言自從有了紀姣姣當靠山,那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連老爹都敢懟一懟了。
他跟小管家似的給妹妹彙報情況。
什麼熊大熊二榮升金牌銷售,什麼荷葉已經和兩個莽夫混成了小姐妹……
他嘴裡八卦,從宋侍郎家到薛尚書府,家家不落。
用過晚膳,紀姣姣先行回房。
打算好好打個坐,畫幾張新符。
才落筆沒多少,就聽到夜裡有尖銳的鳥鳴劃破寂靜。
她出府循聲來到街巷,發現角落有個黑影一蹦一蹦的飛跳上屋簷。
竟是隻鷺鳥。
京城這個季節沒有這種鳥,它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生氣,又偏偏不帶邪氣,從哪出現的?
鷺鳥聽到了響動,振翅飛起。
紀姣姣立馬跟上。
隻見它越過幾重屋簷,居然落進了皇宮。
宮裡?
紀姣姣略一沉吟,就看到宮門開了,駛出來一輛金漆華貴的馬車,正是前幾日已經回京的禦王。
“王爺,”她上前招呼,“百相教的事可有什麼進展?”
謝偃示意她上馬車。
“你這麼晚跑到宮門口,不會隻是為了邪教吧。”
紀姣姣笑道:“其實我想問問您,最近宮內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似是聽宮娥說起,近來常聽到禦花園中有不尋常的鳥鳴。”
果然,應該就是剛才那隻鷺鳥。
謝偃見她柳眉微蹙,追問:“莫非有妖?”
“既然能進入宮內的結界,說明不是什麼妖物。”這也是她感到奇怪的地方。
“那你在擔心何事?”謝偃感覺的出紀姣姣自破獲百相教來,一直惴惴不安。
“東歧的三長老白霓曾經使用過白玉觀音迷惑張大人,說明百相教在背地裡肯定和東歧人有勾結,還有虛懷子的死我總覺得很蹊蹺……”
關於煉化三屍,紀姣姣也隻從道書中聽聞,現世還沒真的見過有人將自己的肉、身化成不人不鬼的玩意,所以要謹慎對待。
“若是百相教有了新線索,本王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紀姣姣點頭。
馬車在雪地上壓出兩道轍痕。
小巷中,隱藏了一道魁梧身形。
有雙帶著濃濃恨意的眼,盯著紀姣姣遠去的方向。
“皇帝冬獵就在龍堯山,山上必定會有司天台一早佈置好的結界,不破壞就不能滲透進去。”陰柔的女聲聽起來毛骨悚然。
“畢竟是九五之尊,别說龍氣護體,身上肯定還有司天監打造的防身物,即便站在他面前也不能保證一擊必殺。”
低沉的男聲誌在必得:“殺一個皇帝,還會有下一個,要殺就得一網打儘,放心,我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哈哈哈……”嬌媚聲如同菟絲花攀附,“師兄果真厲害。”
月光下清晰可見,明明一個身體卻能發出兩種聲音。
眨眼間,影子就消失在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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