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整個瓊玉閣的人都緩緩轉過頭來。
他們面目猙獰,眼睛如同被攝魂般散著暗光,恨不能掐死這個打擾他們欣賞美人跳舞的傢夥。
紀明言嚇的連忙抱頭:“姣姣救我!”
“這些人隻是被迷了神誌,我給你的符呢?”
紀明言哆哆嗦嗦的取出一疊。
“拍在他們的眉心就能解除控製!”
“可是……”
“可什麼是,讓你去就去!”紀姣姣一腳把人踢出去,帶他來又不是讓他拖後腿的!
紀明言害怕歸害怕,身手居然跟條魚一樣靈活,可能把平日躲老爹棍子的看家本事都拿了出來。
他在人群中瘋狂竄梭貼符,竟然真的沒被逮著。
紀姣姣回身擲出桃木釘,刺向台上的血色美人。
美人索性抓過紀明軒來當擋箭牌。
紀姣姣打落木釘,揚出紅繩勒住了她的腰肢,融入的符咒令她痛苦難耐,她瞬間隱去身形,藏進了紀明軒手中的畫卷!
好傢夥,還有這手?
紀明軒心神受控,捲起畫塞進衣襟就想跑,被紀姣姣一腳踢在胳膊肘。
畫卷飛了出去。
她手中桃木化形,一劍將畫軸劈成兩半!
紀明軒渾身一滯,眼中暗影消去,倒在紀明言懷裡。
同時,那被劈裂的畫中竄出團白光,快速逃向樓外。
“四哥先照顧二哥!”紀姣姣一邊交代,一邊飛身追了出去。
誰知剛出瓊玉閣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是駙馬爺趙庭柯。
他手裡捧著畫卷,想必也是趕來參加雅集的。
“紀小姐,這是怎麼了?”裡面一片混亂,跟打了群架似的。
“有人被熏香迷了神誌,還請您先進去照顧他們。”她並不提那個血色美人的事。
“好!”
紀姣姣追到巷口,早已沒有那團白光的痕跡,它跑了?
不對。
不是跑了。
這附近幾乎沒有留下一丁點兒魂魄的氣息,它恐怕是被人收納保護了起來!
“姣姣……姣姣你快回來……二哥出事了!”樓裡傳來紀明言緊張的呼喊。
趙庭柯正幫忙小心扶著紀明軒,他口中全是要吐不吐的血沫。
紀姣姣連忙用五帝錢壓住他的心口,一個公主抱把人舉起來:“四哥,我們帶二哥回家,其他人應該沒有大礙,這裡就勞煩趙駙馬善後了。”
“……紀小姐放心,照顧二公子要緊。”趙庭柯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大力蘿莉。
紀明言也擔心妹妹的細胳膊:“姣姣……行不行?”
“我不行你行?”來,你行你上。
“不不不,還是你來抱。”
開玩笑,他隻是個十六歲的肌無力,怎麼可能抱著二哥走下三層高樓。
趙庭柯透過樓上的花窗,看到底下兩人進了馬車漸漸遠去。
他垂眸,撿起地上那被劈開的畫卷。
上頭血色的畫紋已經消失,成了一張白紙。
……
紀家兄妹回到侯府,可把老夫人給嚇壞了。
“都怪我,要是早點發現明軒的不對勁就好了……”
“祖母不必自責,姣姣一定有辦法。”
紀姣姣取來紀明軒房裡那隻血色墨硯,將磨出的血水混著黃符一骨碌給他灌下。
然而,紀明軒的臉色已然蒼白如鬼,沒有絲毫起色。
紀明言上前摸了摸,驚跳起來。
“斷氣了,二哥斷氣了呀!”
紀姣姣飛了個眼色,常嬤嬤心領神會拿包子堵住了這混小子的嘴。
她伸手在紀明軒後腦至後頸處摸索出微小的骨刺。
那瞬,剛才斷了氣的人突的坐起,深吸口氣,就好像懸溺的人找到了上岸的氧氣!
“二哥是被這骨刺封住了靈竅,若是不拔除,他今晚就會一命嗚呼。”
紀明軒整個人還懵著。
“……我是……發生了什麼?”
“二哥你都不記得了?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畫了三天三夜的畫,帶去參加雅集,結果那畫上的美女能跑能跳,翩翩起舞啊!”
紀明言手舞足蹈的模仿豔舞。
眾人:辣眼睛!
紀明軒毫無印象,他的目光落在紀姣姣臉上:“我……”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如此狼狽怪異的情況下見到妹妹,竟有些開不了口。
“二哥沒有傷到我,我好好的。”紀姣姣搶先回答,“這隻墨硯本沒有邪性,隻是二哥的七竅被開,才讓那道魂魄鑽了空子,二哥在回府前遇見過什麼人?”
“我回京面聖,這路上遇到的都是宮內的文臣武將,總不能是他們吧……”紀明軒微微蹙眉,“對了,我畫了三天的,究竟是什麼畫?”
“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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