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誒，好像也不是，”紀明言回憶，“她小時候臉上有大片胎記，脖子上還有紅痣，連五官都不怎麼好看……不過女大十八變，一年比一年漂亮！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可你就是一天不見薛小姐，你都覺得她比前一日更嬌美動人。”

“她和紀莞莞是不是關係很好？”紀姣姣如此注意她，是因為方才無意間看到薛鶯衣襟裡露出半張青靈符。

竟和紀莞莞手中的一模一樣！

紀明言震驚：“這你也知道？莞妹整日花心思討好那些千金小姐，跟在她們身邊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爹都懶得管她了。”

可貴女又怎麼看的上一個隻會腆著臉送上門的庶女呢。

紀姣姣思忖，如果說李夢是因為殺過侯爺夫人才成為邪修的墊腳石，那麼紀莞莞呢，又捏著誰的血案？

“紀莞莞有沒有殺過人？”她語出驚人。

“哈？”紀明言傻了，“你說她？她最多就是個愛勾心鬥角的小白花，柔柔弱弱一碰就哭，怎麼可能會殺人嘛！”

“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四哥不也沒料到，小白花敢請魂上身企圖複仇？”

紀明言啞口無語。

兩人吃了飯，沿著東街一陣逛蕩，買了紀姣姣需要的趁手材料，還順便給祖母的神龕請了香。

回府時天色都暗了。

紀淵得知母親醒來，開心的手舞足蹈。

每個人都繪聲繪色的說著五小姐簡直是神了，連大夫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紀淵雖然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可不管如何，母親醒來就是好事。

一家人圍攏在老夫人的床邊談天說地。

紀明言獻寶道：“祖母，您要不要算算命，姣姣很厲害的！”

他把今天在吉祥鋪的事添油加醋說了通。

老夫人聽著，握住小孫女的手，笑道：“不必，世人算命求佛，無非是對現狀、對世道、對自我有著不滿和疑惑，祖母已經這麼大年紀了，有兒有女有孫，享著榮華富貴和天倫之樂，沒有什麼不滿的。”

她樂觀也通透。

又道：“人有生老病死是不可跨越的鴻溝，我吃齋唸佛不是為了自己，隻想求咱們一家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福祿雙全。”

對人世厄難，不強求，不說破。

紀姣姣感懷這老人家的明白。

常嬤嬤也道：“是呀四公子，老奴村裡的人說，命這東西是越算越薄的，您可以尋求一時的慰籍，但不能每天沉迷此道，靠著預知來渾渾噩噩度日呀，您該學學大公子！”

——紀明皓，一身武藝，軍中效力，早已是聞名遐邇的小將軍！

紀淵點頭琢磨：“本侯倒覺得，明言這瘦弱身子骨操練不得，還是學學老二吧。”

——紀明軒，學富五車，殿前三甲，年紀輕輕任職翰林院，如今正在巡查江南學府。

荷葉也探出腦袋插一腳：“再不成，學學三公子也好啊！”

——紀明寶，經商有道，常駐青州，和紀家三爺一同執掌三州財帛。

被“惡意”紮成了刺蝟的紀明言跳起來。

“得得得，我就是這個家的顯眼包？！”他氣鼓鼓看到在旁邊偷笑的少女，伸手一指，“那姣姣呢！”

必須拉一個擋箭牌。

“你懂什麼，姣姣（五小姐）還小！”滿屋子人異口同聲。

哇嗚，不活了！

紀明言抱頭蹲在牆角畫圈圈。